第256章 洛阳暗流涌,李晏巧周旋,王允与董
洛阳城,经歷战火洗礼后虽显残破,却因诸侯联军的进驻而渐生人气。只是这人气之下,却涌动著难以言说的暗流。
袁术府邸深处,袁术正对著一面铜镜,头上戴著冠冕,映得他面色愈发亢奋。
不过,袁术想到最近的情况,却是隱隱皱眉。
张济焚烧了诸侯联军粮仓后,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张勋被张济进攻诸侯粮仓的时候杀了,这是李诚传回来的急报,当天让袁术震怒不已,不过,他找不到张济的兵马踪跡了,也只好算了。
他袁术仍然在洛阳驻兵,便是等著看董卓击败诸侯联军的。
但是,诸侯联军粮仓被焚烧后,粮草輜重没有运送给联军过去。
联军竟然也没有来找他算帐,这让袁术感觉有些不对劲。
袁术都等著诸侯忿怒来找他算帐,他好推搪过去,现在一连数天过去,都没有动静,让袁术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想到前天,李诚传来捷报,胡軫、吕布率领两千兵马杀出函谷关,打的曹操、孙坚、董承诸侯后撤数里,袁术便不由压下心中惊疑,虽然他想不通诸侯联军为何没有来找他算帐,但是,三路诸侯数万大军被两千西凉军打的后撤,不就是缺少粮食了,接下来董卓信了诸侯联军粮草没了,西凉军主力定然会杀出函谷关击败诸侯。
洛阳城墙上,披坚执锐的李晏正望著天边的残月,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他在看著袁术,他同样也在等时机,只待李昭的命令传来,他便会趁势拿下袁术。
这时,一名身著普通士卒服饰的汉子悄然走近,递给他一枚不起眼的竹牌,低声道:
“武睿侯有令,袁副盟主怕是未曾窝藏传国玉璽,更没有与董卓勾结,李诚將军一家之言,诸侯联军不会信的,如今李诚將军已经出了洛阳,…………令將军继续潜伏,静观其变,勿要暴露。”
李晏接过竹牌,听著对方的话,面色巨变,哪里还不明白,怕是长安情况有变,李昭暂时不欲对袁术动手,李晏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粗糙的牌面上轻轻一触,隨即頷首道:
“知晓了,回稟武睿侯,属下定不辱使命。”
那汉子点了点头,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李晏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身旁李丰的住处而去。
李晏匆匆而来,脸上带著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一见到李丰,便有些面色难看道:
“大哥,大事不好,三弟闯祸了?”
李丰正擦拭著佩剑,闻言一愣,抬头道:“三弟?三弟怎么了?三弟不是挺沉稳的吗?能闯什么祸?”
李丰不由纳闷说道。
李丰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有李晏、李诚两个兄弟了,那是妥妥的大將之才。
李晏嘆了口气,面色复杂,声音压得极低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三弟他……他看不惯主公私藏传国玉璽,更对主公勾结董卓麾下大將张济之事深感不齿,已经……已经向武睿侯以及联军告密了!”
“什么?!”李丰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惊声道:“他……他疯了不成?那可是主公啊!我们兄弟三人能有今日,全靠主公提拔,他岂能向盟主告密!”
李晏脸上也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道:“谁说不是呢!我听闻此事后,当即去找他理论,可他却说主公此举乃是自取灭亡,还说……还说要拉我一同投靠武睿侯,共討主公!”
“反了!反了!”李丰又惊又怒,来回踱步,道:“此事若是当真,主公得知,我李氏兄弟怕是……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李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李丰的手臂,沉声道:
“大哥莫慌!此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只是此事关係重大,其实三弟在张济动手之前,便已经通知了武睿侯,武睿侯將计就计捉拿了张济,並营造出一副缺粮的样子引董卓上当,如今诸侯联军已经攻破函谷关,杀向长安去了,诸侯联军现在还顾不得主公这边,我觉得,我们现在应当立即稟报主公,让主公早做准备。”
李丰被李晏爆出来的信息惊到了。
他听到了什么?
武睿侯竟然之前便將计就计捉把张济给擒拿了,並还已经攻破函谷关,杀向长安去了?
一时间,李丰只感觉头皮发麻了,他也纳闷诸侯联军怎么迟迟没有来找袁术算帐,竟然被诸侯提前设下了圈套,他这三弟李诚竟然一直帮诸侯隱瞒著他们!
“该死,李诚呢?他这是想害死我们李家啊!”李丰暴怒,大声愤怒道。
李晏见李丰激动,忙一把拉住李丰,惭愧道:
“大哥,那那毕竟是三弟,我已经把他放出洛阳了,饶他一命吧,现在当务之急是面见主公,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主公提前做好准备应对诸侯的追责!”
“至於三弟之事,李晏向主公求情,若是喊打喊杀,皆由李晏承担!”
愤怒的李丰被李晏的话点醒,他也不是非要对李诚怎么样,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此事绝不能拖延,我这就隨你去见主公!”
两人急匆匆赶到袁术府邸,通报之后,被引至內堂。
袁术见二人神色慌张,眉头一皱,不悦道:“何事如此惊慌?”
李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李诚……李诚那逆贼,他……”
袁术心中咯噔一下,厉声喝道:“李诚怎么了?”
李晏这时上前,面色严肃躬身道:
“主公息怒,此事……还是由属下来说吧。方才属下得知,三弟李诚因不满主公私藏传国玉璽,更对主公与张济联络之事心存芥蒂,早之前已私自向武睿侯告密,言说主公意图不轨,欲行僭越之事,不仅张济被联军埋伏了,如今函谷关也被诸侯將计就计攻下了!”
“什么?!”袁术如遭雷击,猛地从座位上站起,震惊万分,一双眼睛瞪大看著李晏,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酒水菜餚洒了一地,愤怒万分道:
“你说什么?李诚竟然背叛了我?本侯待你们兄弟三人不薄吧,他竟敢如此背叛本侯?”
袁术脸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杀意道:“传我命令!立即將李诚那逆贼抓来!”
“主公息怒!”李晏连忙劝阻,说道:“主公,此事尚未有实证,李诚虽已告密,但诸侯联军那边未必会全信其一言之词。如今,张勋已死,死无对证,仅凭李诚一面之词,难以掀起大浪啊,还想灭了副盟主不成?而且,若是联军盟主进攻副盟主,这又成何体统!”
袁术听著李晏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喘著粗气道:
“可他毕竟说了!若是李昭那廝藉此发难,本侯该如何应对?”
李晏郑重对袁术安抚道:“主公勿忧。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根基深厚。李诚不过一介武夫,他的话,诸侯未必敢信。更何况,如今联军粮草不济,人心浮动,未必愿意再动刀兵。主公只需稳住阵脚便是。”
袁术听著李晏的分析,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那李诚……”
李晏再次开口,语气带著几分恳求,道:“三弟虽有过错,但终究是末將的亲兄弟。方才末將得知消息后,已赶去拦截,却还是被他跑了。末將未能拦住他,罪该万死,还请主公降罪!”
袁术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晏,又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李丰,心中念头急转。
李诚已被李晏放跑,杀之不及,另外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李晏统兵能力出眾,比之李诚还要强,乃是他麾下少有的大將,若是牵连李晏,无异於自断臂膀。
更何况,李晏主动將此事稟报,也並没有隨李诚离开,足以表明李晏、李丰二人是对他忠心的,並且,这让他有了应对的时间,这份“忠心”,倒是难得。
袁术这才稳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李诚不识好歹,本州牧本看其乃是大將之才,欲提拔,没有想到其没有福分。你起来吧,此事便且如此,需要在本州牧麾下好好做事,本州牧定不会亏待你。”
李晏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带著惶恐之色,拱手道:
“谢主公不罪之恩!末將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主公成就大事!”
袁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经过此事,他觉得李晏对自己愈发忠诚,日后大可委以重任。
袁术在房间中渡步,面色阴晴不定,结合之前情况,这时袁术终於明白了。
为何他感觉蹊蹺了,为何联军没有对他追责,竟然已经杀到了长安去了。
“李晏、李丰,你们二人立即整军,准备回兗州!洛阳不能再待了,不能坐等著诸侯对我们围过来。”
“就如李晏你说的,我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根基深厚,李诚不过一介武夫,他的话,诸侯就算是信,诸侯也不会隨意对本州牧动兵。再言如今联军粮草就算是没有被焚烧,也不会有太多了,未必愿意再动刀兵,因此我们只需要回到兗州便无事了。”
“李丰,立即给朝廷传信,就言张勋通敌,与董卓勾结,本副盟主被矇骗,军中粮草被焚烧所剩无几,闻听联军攻破函谷关甚是欣喜,无奈粮草不足,只能先回兗州了!”
袁术踱步后,很快咬牙说道。
李丰听到袁术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忙拱手道:“诺!丰这便派遣人前往长安!”
“李晏,立即整军回兗州!”袁术毫不迟疑道。
“诺!”李晏眼眸微闪,倒也不迟疑,拱手道。
……
长安,皇宫,未央宫大殿。
气氛肃穆。
李昭、蔡邕、王允、杨彪、曹操、丁原、吕布等一眾文武百官齐聚朝堂。
这是李昭他们营救了天子以及太皇太后后的第一次上朝议事。
劫后余生的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各异。
有的面带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的则对眼前的朝局充满忧虑。
更多的人目光则若有若无地瞟向站在最前列的李昭。
年仅五六岁的天子刘协端坐龙椅,小脸紧绷,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只是眼神中难掩孩童的懵懂与不安。董太皇太后坐在龙椅一侧的凤榻上。
她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殿內的寂静,声音带著歷经磨难后的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诸位卿家,董卓乱政,祸国殃民,幸得武睿侯李昭率领诸侯联军,仗义兴师,诛杀国贼,救我大汉於危难,救哀家与陛下於水火。此等功绩,当载入史册,流芳千古!”
百官齐齐躬身:“陛下万岁,太皇太后千岁!”
董太皇太后抬手示意眾人平身,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李昭身上,眼中满是感激与期许道:
“武睿侯李昭,平定北疆,震慑胡虏,此次又首倡义兵,亲率大军攻破函谷关,直捣长安,功盖当世,无人能及。哀家与陛下商议,欲封你为大司马,总领天下兵马,辅佐陛下,坐镇长安,安定这风雨飘摇的大汉江山,不知武睿侯意下如何?”
“大司马!”
殿內顿时一片譁然。
大司马一职,位在三公之上,掌天下军政,乃是真正的权臣之位。董太皇太后此举,无疑是將大汉的安危繫於李昭一身。
不过,想想李昭一直以来的功绩,他们也无话可说。
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李昭身上,有震惊,有羡慕。王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隨即隱去,蔡邕则微微点头,似乎颇为赞同。
蔡邕对於自己这个女婿,可谓颇为满意了。
只是,在眾文武瞩目下,李昭躬身辞谢道:“太皇太后谬讚,末將惶恐!诛杀董卓,乃是诸路诸侯同心协力之功,非末將一人之能。且并州初定,北疆未寧,夏胡族蠢蠢欲动,臣身为驃骑大將军,镇守北疆乃本职所在。若滯留长安,北疆防线必生动盪,胡虏一旦南下,关中危矣。末將恳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容末將返回并州,继续为大汉镇守北疆门户。”
李昭依旧按照昨日与董太皇太后所言拒绝。
董太皇太后闻言,脸上却还是依旧不免露出失望之色,这大司马之职,她是真愿意让李昭担任,大汉风雨飘摇,皆是棘手之处,难的是又忠又有手段之人,而一直李昭表现可圈可点。
不过董太皇太后却也知李昭所言非虚,只得嘆息道:“武睿侯心繫北疆,忠君爱国,哀家岂能强人所难?只是长安初定,朝局不稳,陛下年幼,哀家一介妇人,实难支撑啊。”
李昭当即拱手,大声道:“太皇太后不必忧虑,末將虽离京,却有忠良可辅佐陛下。末將以为,司徒王允,忠直有声,此次诛杀董卓,运筹帷幄,立下不世之功,可任太尉,总领朝政。而冀州牧蔡邕,学识渊博,体恤民生,可任司空,分管民事。如此,朝堂上二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辅佐陛下,足以安定朝局。”
王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连忙上前躬身道:“老臣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蔡邕微微一怔,却也没有想到李昭竟然推荐他为三公之一,但是想到如今汉室情况,也上前一步道:“老臣愿为陛下分忧。”
董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王司徒、蔡州牧,你们二人可愿领命?”
“臣,遵旨!”二人齐声应道。
此时,王允正式成为三公之首太尉,蔡邕成为当朝司空。
一眾诸侯纷纷侧目,对於这个结果,他们倒是服气,於是纷纷向两人祝贺,毕竟他们在朝外,还是要与王允、蔡邕交好!
殿內气氛稍缓,太皇太后目光转向一侧按剑而立,颇为期待,频频看来的吕布,语气缓和了几分,再次开口道:
“吕奉先,你刺杀董卓於未央宫,断贼臂助。其后死守宫门,护陛下与哀家周全,此二功,足以彪炳青史。”
朝堂上所有人静了下来,听著董太皇太后夸讚吕布,也不得不承认,董太皇太后说的確实不错。
吕布当真走了狗屎运,刺杀了董卓,又死守皇宫,比他们立功可容易太多了。
吕布闻言,猛地抬头,眼中已是星火闪动。
他吕布出身边地,辗转飘零,从未得此重誉,此刻听太皇太后亲口点出功劳,只觉血往上涌,脊背都挺得更直了些。
“哀家今日封你为卫將军,进爵温侯,食邑两千户,统禁军护卫宫城。”
太皇太后掷地有声,道:“望你日后竭忠尽智,勿负今日恩赏。”
“臣!谢太皇太后!谢陛下!”吕布单膝跪地,声音竟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吕布双手按地,额头几乎触到金砖,心中翻涌著从未有过的激盪。
这不仅是官职爵位,更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如此郑重地认可功绩,仿佛多年漂泊终於有了归宿。
太皇太后话锋一转道:“冀州乃河北腹心,户口殷实,兵甲充足,需得重臣镇守。诸卿可有举荐?”
並不待眾文武反应,李昭上前一步,朗声道:“末將举荐一人,可当此任。”
眾文武齐刷刷摸了摸鼻子,李昭推荐的人真不少,但是以李昭如今地位,他们还真不好反驳啊。
“哦?武睿侯请讲。”
“吕布义父,原并州刺史丁原。”
李昭目光扫过丁原,见他眼中闪过惊喜,继续道:
“丁原久在并州,熟悉边地事务,且素有威名,又与温侯吕布有义父恩情。令其镇冀州,一则可借其威望安抚河北,二则温侯在京,父子遥相呼应,更能稳固北方屏障。”
丁原闻言,看向李昭,眼中满是感激。
这可是一州州牧啊!
倒是吕布撇了撇嘴。
太皇太后略一沉吟,丁原既是吕布义父,有这层关係在,確能让冀州与中枢更添牵绊,遂頷首:“准奏。即封丁原为冀州牧,即刻赴任。”
“谢陛下,谢太皇太后!”
诸事渐定,殿內气氛趋於平和,忽听李昭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惊雷炸响道:
“陛下年幼,尚不能亲政。如今国祚初定,朝局未稳,末將以为,当请太皇太后临朝听政,垂帘辅佐陛下,以安社稷。”
“什么?”
“临朝听政?”
殿內瞬间一片譁然。
诸侯与朝臣面面相覷,皆面露震惊,自汉初以来,虽有太后临朝之事,却多是嫡母正后,且需有顾命大臣辅佐,何曾有藩后临朝之例?
刚被封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的王允脸色“唰”地黑了下来。他原想著董卓已死,朝政当由三公主持,自己身为太尉,正该总领朝纲,此刻李昭竟提出让太皇太后临朝,岂不是要夺他权柄?
更何况,太皇太后是藩后岂能听政?
连素来温和的蔡邕都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望著李昭,显然也觉得此事违背祖制
董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却未立刻表態,只看向群臣期待道:“诸卿以为如何?”
王允按捺不住,当即出列躬身,语气带著几分急切道:“太皇太后,武睿侯,老臣以为不可!陛下虽幼,然有三公九卿辅佐,足以安定朝局。太皇太后乃藩后,依我大汉祖制,藩后不得干政,此为铁律,不可逾越啊!”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董太皇太后脸上的喜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
她本以为李昭此提议是为自己著想,正暗自欣慰,却不想王允竟当眾揭她“藩后”身份,直斥她不该干政,这不仅是反对提议,更是在打她的脸!
眾文武与眾诸侯也是议论纷纷。
“王司徒!”太皇太后声音发沉,带著压抑的怒火,道:“汉室遭此横祸,哀家难道眼睁睁看著陛下被奸佞所欺,也该袖手旁观?”
王允闻言,並不退让,梗著脖子道:“太皇太后当该庇佑天子,只是,然祖制如山,老臣不敢因私废公。”
眼看太皇太后脸色越来越黑,殿內气氛降至冰点。
李昭看了一眼王允,果真是个妙人啊,上前一步,朗声道:“王太尉此言差矣!”
李昭目光如炬,扫过眾臣道:“祖制虽重,却需顺时应变。昔日高后临朝,安定汉初乱局。孝和帝时,邓太后辅政,亦有中兴之功。可见太后临朝,本是救时之策,非为擅权。”
“太皇太后於董卓之乱中,护陛下於危难,守宗庙於倾颓,此乃再造社稷之功!如今国贼刚除,余党未清,诸侯环伺,若非太皇太后镇之,年幼陛下何以號令天下?”
“至於『藩后』之说!”
李昭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说道:“太皇太后乃先帝生母,陛下祖母,论亲论功,皆有资格辅佐陛下。”
一番话掷地有声,听得诸臣侧目,虽然感觉李昭这是歪理但是摄於李昭气势,威望。
这时,曹操率先出列道:“武睿侯所言极是!天子年幼,太皇太后当临朝听政,实乃眾望所归!”
孙坚见李昭出头,也是紧隨其后道:“东郡太守孙坚附议!愿奉太皇太后与陛下號令!”
董承、李辰等外臣也纷纷躬身道:“臣徐州牧董承认为武睿侯所言有理,附议!”
“臣幽州牧李辰认为武睿侯所言有理,臣附议!”
一个个外臣诸侯,在李昭出头后,微微犹豫也纷纷出头,就连刚刚被封冀州牧的丁原也站了出来,隨李昭附议。
他们外臣必须意见一致,不然容易挨收拾,更何况是李昭带头在前面顶著呢。
一时间,殿內大数以上的诸侯齐声赞同,气势汹汹。
王允站在原地,气的面色难看,看著李昭身后那片黑压压的身影,又瞥了眼凤座上脸色冰冷的太皇太后,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知道,自己站出来,不仅没能阻止临朝之议,反而彻底得罪了太皇太后,更成了李昭与眾臣的对立面。
权衡再三,王允终究是垂下了头,拱手道:“老臣……老臣思虑不周,请太皇太后恕罪。”
见王允退让,太皇太后脸色稍缓,目光落在李昭身上,多了几分倚重。
董太皇太后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既眾卿皆以为可,哀家便暂代陛下,垂帘听政!”
“臣等遵旨!”
百官齐跪,山呼万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