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创业未半,中道花光预算
第353章 创业未半,中道光预算早在赵俁登基之初,赵侯就明白,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皇帝个人的钱和国家的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可不是细枝末节的区別,而是皇帝做事的根本。
歷史上明朝的皇帝,常被“內库没钱、国库也缺钱”困住:洪武年间虽设了內承运库存皇帝的私钱,但后来常以“国家用度不够”为由挪用,到万历朝想收矿税补內库,反而引发民变;崇禎帝让大臣捐款充军餉,结果“內库空、国库也空”,最后国家都亡了。
这都是因为皇帝没固定的私人產业,但凡有个人开销或紧急事情,都得靠户部拨款,既受大臣“节约用度、体恤百姓”的劝諫约束,也难办灵活的事。
再看歷史上的清朝,自从满清入关后就设了“內务府”专门管皇帝的私產。其来源很广:京郊皇家庄园的年收入、盐务部门的孝敬、关税的盈余,甚至粤海关採购的外国货变卖的钱,都不进户部,直接供皇宫用。
所以,乾隆修圆明园、建承德离宫,虽了很多钱,却不用动户部的正经款项;慈禧修颐和园时,虽也挪过海军经费,但內务府管的当铺、商號常年有收入,已够其日常大额开销。
因为有私钱做基础,清朝的皇帝做事就少了“动用国库”的名分束缚,既能从容办祭祀、赏赐这类私事,紧急时还能用私钱补国家用度。
比如康熙平定三藩时,就从內务府拨了三百万两白银充军,这既显了皇帝和国家共进退的態度,又不用让户部加征赋税,百姓也没意见。
赵熟悉这些歷史,自然懂这里的关键,
在赵候以前,大宋虽有“內藏库”存多余的钱,但这大多是三司划拨的,其实还是国库分出来的,不算皇帝自己的固定產业。
所以赵候刚登基不久,就筹备起自己的小金库了。
不。
应该说,赵侯登基前,就已经开始建立自己的小金库了。
最初的时候,赵靠卖玻璃和香皂,在登基之前,就赞下了不少钱。
等到赵侯登基以后,就自己打造海船,派人前去做海上贸易,成为大宋最大的海商,贩卖瓷器、玻璃、香皂、丝绸、布、纺织品、茶叶、钟錶、自行车、罐头、火柴、白、白酒、醋、精盐等,回来时,再从海外带回来金银、香料、象牙、犀角、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犀、瑁之属,每年单单是靠海上贸易,赵侯都能赚数千万。
同时,赵侯大搞反腐抄家。
这抄家所得,跟清朝一样,全都是直接进入赵侯的小金库。
除此之外,大宋灭青唐、灭西夏、灭辽国时,赵侯都得到了大量的財富。
还有,赵侯派宋江去杀士绅的时候,也是疯狂积累財富。
关键,在工业革命初期,赵侯让叶诗韵、黄经臣等人建了大量的工厂,大型造船厂、机械局、
造铁厂、纺织厂、轴承厂、麵粉厂、罐头厂、火柴厂、肥皂厂、自行车厂、人力车厂、钟錶厂等等数之不尽的工厂,这些也为赵个人赚到了大量的財富。
最关键的是,隨著火车的诞生,赵建了大宋的第一条铁路,也就是从江南到燕京再到云地的铁路,创办了铁路局,现在也开始为赵侯盈利了。
还有,赵侯派人在云地建了大量的煤矿,开始利用火车往燕云地区、河北、山东、河南等地卖煤。
“柴米油盐”,柴为何排第一?
因为柴是古代真正的“战略物资”。衙门发俸禄用柴,百姓做饭用柴,冶铁造兵器更要用柴。
杜甫笔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冬天,严寒要比飢饿还要难熬,
冻死骨背后也是穷人连取暖的柴火都抢不到的现实。
这个时代的山林多被权贵垄断,普通人砍棵树很可能断腿,甚至丧命。
这个时代的柴火,不仅仅是用来取暖、做饭的,它还关乎武器製作和船只製造,是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
以唐代为例,宫廷用炭需从西凉进口“瑞炭”,每块价值连城;而百姓只能烧秸秆、茅草,甚至拆门板当燃料。
更残酷的是,多数人连取暖的柴火都没有,一场大雪就能让一个地区冻死几百人,数千人,百姓甚至只能拆屋取木烧火。
而且,这个时代连“可持续”的概念都不存在,柴火需求催生的是掠夺式开发。
所谓“绿水青山”,不过是文人笔下的想像一一泰山古画中光禿的山脊,才是这个时代山林真实的写照。
这么说吧,这个时代並非“树比人多”,而是“人抢树活”。
冬天,穷苦人挨不过去,结局就是死。
在赵侯登基以前,布匹都相当於硬通货,普通人能得到一件衣服,那真就是家当,甚至在贫苦百姓家里,一件衣服能往下传三代,你穿了,你出门,其他人就出不去了,底层百姓几乎没有衣和被,甚至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直到赵登基以后,重用袁倾城,大大提高了粮食的產量,进而使得大量的土地可以空出来,
接著,在赵侯的半引导、半强迫下,全国范围內大量种植,才逐渐普及到普通百姓家,百姓家里终於有了衣、被,冻死的情况大大减轻了。
然而,即便是有了衣、被,寒冬时没有充足的取暖之物,百姓依旧难逃煎熬,甚至是难逃死亡。
衣、被的御寒原理,在於其纤维或絮间储存的空气一一空气是热的不良导体,能减少人体热量向外界散失,相当於给身体加了一层“隔热屏障”。
但衣、被本身不能產生热量,若外界温度低到一定程度,人体自身產生的热量被持续夺走,仅靠衣、被的隔热作用便难以支撑。
若气温降至零下十几度,即便穿著衣裹著厚被,若屋內无取暖之物,也很快就会被寒气浸透,人体热量持续流失,先是手脚冻僵,久之便觉浑身发冷,甚至有冻裂之虞。
这就是为何即便有衣、被,缺了柴薪、煤炭等取暖之物时,百姓仍就难以熬过寒冬一一衣被是“守”,取暖之物才是“补”,缺一不可。
赵侯从云地採煤,再用火车运到燕云、河北、山东、河东、河南等地售卖,恰是瞅准了这层关键。
云地煤矿储量丰沛,煤层浅易开採,再辅以大宋已有机械设备,煤矿的產量非常可观,其成本远低於山林伐木一一毕竟伐木需入深山,还得防备猛兽、应对官府禁令,而採煤只需在地面凿坑,
人力耗费少了八九成。
火车更是省力,一列火车所载煤炭,抵得上数十艘漕船、数百辆牛车,且昼夜可行,冬日里也不受河道冰封影响,运到各地的成本比传统柴薪贩运低了一半都不止。
此前柴薪被权贵豪强垄断,一斤木炭能卖数十文,寻常百姓只能买些碎柴,如今煤炭价格仅为木炭的三成左右,且燃烧时火力更旺,一块煤炭能抵两块木炭烧得久,百姓自然愿买煤炭。
再加上,早前赵下旨推行的沼气池,也能解决一部分柴薪的问题。
柴薪价格被迫下跌,豪强们再想靠垄断柴薪牟利,便难如登天,
而赵这边,虽定价低,可销量却大得惊人一一仅河北一省冬日里,每日便能卖出上万石煤炭,算下来每石煤炭能赚十文钱,冬日三四个月便能赚近百万。燕云、山东、河南等地皆是如此,加起来便是一笔巨额收入,尽数归入內库,成了赵行事的底气。
而且,赵侯此举,实为一举三得:百姓得了便宜取暖之物,寒冬里少了冻毙之虞;柴薪价格回落,豪强势力被削弱;內库则因煤炭售卖源源不断添了进项,无需再仰仗户部拨款。
赵侯当初决意採煤运煤,除了发展工业革命,原就是看准了“民生”与“私產”的关联。
让百姓过得安稳,自己的小金库方能立得稳固。
这道理,与赵侯搞海上贸易、办工厂如出一辙,皆是从根本上筑牢帝王行事的根基。
类似赚钱的营生,赵候还有很多。
比如,袁倾城的农业基地,每年都能给赵侯带来一两百万的收入。
比如,叶诗韵给赵侯搞的彩票独营,更是每年都能给赵侯带来两三百万的稳定收入。
再比如,海外的各个据点的酒楼、妓院、赌坊,也都能给赵侯带来巨大的收入。
这些事都不通过中书省和三司,悄悄建起了独立於国库的“皇帝私人財源”。
赵候知道,只有手握不受外朝制约的钱,才能在朝堂爭斗、边境调度,甚至是推行的新政里,
有从容周转的余地。
那有人可能想问了,赵候拿走了这么多赚钱的项目,朝廷的財政收入怎么办?
好办。
首先,要明確的是,赵拿走的部分,没有一样是从朝廷拿走的,更没有从百姓那里额外收取任何赋税,而全是他自己创造的財富。
还有就是,赵候不仅给自己谋福利,他也给朝廷的財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一个贡献是,赵侯將土地税从土绅集团手上掌回来了,这就解决了很大一块財政问题,
第二个贡献是,赵候大力推广商业和商税,尤为重要的是,赵侯带头遵守商税。赵侯手上的所有项目,都足额地给朝廷缴纳商税,这使得他成了给朝廷缴纳税收最多的人,甚至可以说,朝廷差不多有三四成的商税都是赵侯缴纳的。
这也是很少有人敢公开遣责赵候与民爭利的原因之一。
第三个贡献是,赵侯大力发展海上贸易,又大力拓疆海域,使得大宋的国际贸易极为频繁,进而使得大宋的关税收入暴涨。
就这三块財政收入,就让大宋朝廷的財政使不了、用不尽。
更何况,蔡京一直在搞的盐、铁、茶、酒、醋专卖,以及卖僧道度、改革钱幣等等,也为大宋朝廷积累了大量的財政收入。
这就使得大宋的国库当中,前所未有的富有,哪怕赵登基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打仗。
当然,这也是因为,开战后,赵也会从自己的內库中拿出一些钱来充军,彰显自己和国家共进退的態度。
总之,经过赵十七八年的治理,不论是他本人,还是朝廷,都前所未有的富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侯才敢一边跟金国和高丽开战,一边大搞工业革命,一边开启大航海时代。
不想,即便有钱如赵,竟然也有被告之自己快没钱了的一天。
赵误刚听见叶诗韵说自己“创业未半、中道光预算”时,赵误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朕那么多钱都快光了?!”
叶诗韵听言,不紧不慢地给赵误算帐:
免税。
打仗。
养妃嬪。
养儿子。
创建铁路局,修铁路。
修建北京城、修建紫禁城。
探索南洋,寻找新大陆。
以及现在的大力支持自己的一眾儿子去南洋、去皇子大陆开疆拓土。
等等等等等等这不算不知道,一算,赵自己都暗暗咋舌。
別的先不说,仅一艘宝船的造价就高达十万。
赵侯派出一个儿子,仅为他组建一支船队,就得费几百万,再加上人员、物资,可不就钱如流水嘛。
这也就难怪,叶诗韵会来找赵侯,提醒赵要反覆利用自己的一眾儿子手上的船队,並且要儘量从他们的“封地”掠夺一些资源回来,不然,有钱如自己,也扛不住这么消耗。
赵误是个听劝的。
当即就表示,暂停派遣自己的儿子前往南洋和皇子大陆,並派人去南洋和皇子大陆下旨,让赵修等人各留下一些使用的船只,其余船只装满当地的物资送回大宋,等他们的船队回来,再继续往南洋和皇子大陆派遣自己的儿子。
此旨下了之后,赵侯將叶诗韵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边亲吻她、边问她:“爱妃,你看,可还有赚钱之法,我感觉这钱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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