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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记忆锚点星灾灌注计划

    第252章 记忆锚点·星灾灌注计划
    「有人赌一张牌,
    有人赌一生。
    而有些人,
    赌上自己未曾到来的明天。」
    空间,像一口倒悬的透明光钵,将整座术台与瘟疫工厂笼罩其中,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住了世界的天灵盖。
    尼古拉斯——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作“尼古拉斯”的存在,正缓缓悬浮在星疫术台之上。
    他的下半身早已雾化成由语言组成的骨架,血液蒸腾为灰色星痕,
    脊柱则化作一条旋转的“星轨编码链”,正在不断吞噬空间中残存的所有命名权与记忆链接。
    整个瘟疫工厂,在他的神性投影下震颤不止,墙体如同活体脉搏,每一次呼吸都发出浑浊的嗡鸣。
    呼吸声不止来自空气,而像是从语言与逻辑的最深层结构中翻涌出来,如同整个世界正在慢慢咳嗽。
    司命、林恩、林婉清、段行舟——他们跪伏在破碎血肉的地面上,如同被钉死在现实与幻觉交界处的标本。
    卡牌冻结、命纹迟钝,思维宛如被封印在液体中,行动、语言、感知,统统失去效力。
    ——没有逃路。
    ——没有时间。
    ——没有希望。
    只有濒死尚存的一息气息,却已经无力出拳。
    就在这绝望的沉寂中,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从火山般即将熄灭的身躯中响起:
    “还有办法。”
    众人猛地抬头。
    那是格雷戈里的声音。
    老者的声音沙哑如风蚀的石碑,却异常清晰,像是夜空中最后一道星光照亮废墟。
    他摇摇欲坠地站起,命纹星图在背后闪烁出微弱的金辉,像是燃烧至尽头的烛火在与死亡对峙。
    他缓缓环顾四周,目光一一落在众人脸上:司命的沉默、林恩的痛苦、林婉清的呆滞、段行舟的迷惘。
    最后,他望向那座高悬术台,望向那个“自称为神”的怪物。
    “星灾……需要闭环。”
    “它本质上,是一种信息递归。”
    “从个人记忆,到宇宙命理的一次‘自我确认’。”
    “尼古拉斯为了不被星灾吞噬,把自己塞进了秘骸壳子,试图用冷冰冰的处理器,去承受星痕的热量。”
    “但不管秘骸多坚固,它的承载量,永远有限。”
    司命眯起眼睛,隐隐猜到了结局。
    “你的意思是……”
    格雷戈里抬起头,眼中浮现一种仿佛早已为这一刻准备好的光芒。
    “如果——在他闭环前,强行灌进‘第二个星灾’。”
    “两股熵流交汇。”
    “他会——‘爆体’。”
    —
    空气骤然凝结。
    林婉清倒吸一口气。林恩低声喃喃:“可是……星灾不是能随手启动的……”
    “所以。”格雷戈里露出一抹沉静的笑,像是一位即将走上祭坛的老人。
    “用我自己。”
    “我来引爆——我的星灾。”
    “用我的星灾,灌进他的星灾里。”
    —
    林恩失声,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崩溃:
    “爷爷!不行!你会死的!你……你撑不了——”
    格雷戈里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指,像是隔着多年风尘,轻抚自己唯一的传承。
    他的掌心仍温热,却开始在微微颤抖,那是一副古老身体拼命对抗命运的最后挣扎。
    “孩子,我早就应该死了。”
    “那一晚——灰塔倒塌那一夜,我就应该和他们一起埋在时间底下。”
    “活到今天,不过是背着一具尸体在替人看星图罢了。”
    他的眼神扫向尼古拉斯,望着那即将登神的怪物,望着那个掀开星灾门扉、想要定义所有人命运的“医生”。
    “如果我能用这副早该死去的身体——拖他一起,埋进历史。”
    “那我死得其所。”
    “我死得,比活着,还像个‘人’。”
    火堆边所有人沉默不语。
    他们明白,这不是战术。
    这是一位老者,用他的死亡,去换来下一场命运的“起手式”。
    哪怕他将燃尽,也必须在这灰星之下,为人类写下最后一笔:
    ——不被吞噬的尊严。
    ——自我选择的牺牲。
    ——抵达星灾,也不崩解的“我是谁”。
    司命握紧拳,骨节发出微微爆响,仿佛压在命运上的锁链也在这一刻绷紧。
    他体内的命纹星图悄然震荡,理智之星如深夜微光,一颗、两颗、三颗,缓缓闪烁着燃起微弱却坚决的火焰。
    它不是咆哮的火,是静默的灼烧,是一滴流向“必然”的时间毒液。
    他很清楚——格雷戈里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理智如被烈焰舔舐过的纸页,脆弱、干裂,仿佛一触即碎。
    再强的意志,也撑不过一次完整的星灾唤醒。
    哪怕此刻点燃,他也只剩下短短的数分钟。
    但他更清楚,格雷戈里说的是对的。
    如果不打断尼古拉斯的闭环——他们全都会死。
    没有例外。
    届时,瘟疫之名将不再是秘诡术语的讽喻,而是一场真正拥有“神性投射权”的灾厄,将以“医者”之名——重塑人类的定义。
    然后,世界将多一个真正的“星灾神明”。
    司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哪怕这一切是星图早已安排好的结局,他也必须亲手将这张“剧本”打乱。
    —
    格雷戈里缓缓看向司命,那双浑浊而疲惫的眼中,却透出一丝穿透黑暗的希冀光芒。
    “我需要你帮我。”
    那声音干哑,低至尘土,却重如雷霆。
    “我……怕。”
    “我曾亲眼看过‘岁月吞噬者’走下星灾仪式台的那一幕。”
    “我知道星灾是什么……它不是火焰、不是风暴……它是一场自我屠戮。”
    “它是命运给你一把刀,然后逼你——亲手把名字从自己身上剜掉。”
    他垂下眼睑,仿佛重回那一夜,灰塔沦陷的残垣,神明低语的钟声在灵魂中回荡,连骨头都被咬得作响。
    “我的心脏里,至今还住着那个夜晚的恐惧。”
    “如果我带着恐惧走进星灾……”他顿了一下,微微颤抖,“我连点燃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目光再次抬起,望向司命。
    那不是求救,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托付。
    “所以,司命——”
    “用你的能力。”
    “替我撒一个谎。”
    “让我,忘记恐惧。”
    —
    司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掌中的扑克牌轻轻颤动,像是听懂了什么。
    他感受到【千面者】的低语,如同在咒语构筑室中的耳语:
    “哼哼哼……又一场好赌局啊,司命小朋友。”
    “你要对一个老者撒谎?”
    “很好,我会看着。”
    司命睁开眼,目光如刀刃般明亮。
    “好。”
    “我给你编一个——只知道往前走的格雷戈里。”
    —
    理智之星——点燃!
    第一颗,炽烈如炭火,烧穿犹疑。
    第二颗,静若寂潭,封住恐惧。
    第三颗,闪如星晨,照亮前方。
    【真实的谎言】——发动。
    扑克牌在他指间翻转,随后如箭般抛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笔直落向格雷戈里的胸口。
    不是攻击,而是书写。
    卡面散开如羽翼,文字浮现,每一道光芒如符文灼刻,精准地写入那颗濒临熄灭的心脏中。
    不是重写生命。
    是修改认知——改写定义。
    灰塔老者站直身体,身形佝偻仍在,眼神却如磐石。
    他像是忘了星灾是什么,也忘了什么叫“死”。
    他只记得一句话:
    ——“向前。”
    司命站在他身侧,望着他背影,心头一震。
    这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
    这个在灰塔废墟中走出的老人,不是“残兵”。
    他,是遗民中最后的“将”。
    也是,将星灾本体,按入地狱的那把——【逆流之刃】。
    扑克牌光芒无声落入格雷戈里的命纹核心,如利刃划破夜空的咒语,将整个星图震出一声沉闷回响。
    老者的瞳孔猛地一震,神光重燃,仿佛命运的书页在他眼中重新翻开。
    下一秒——
    他身上数十年的时光,宛如潮水倒灌,被从灵魂深处硬生生剥离、剔除、焚尽。
    皱纹在他面庞上迅速褪去,像风沙被扫尽的古老碑文;
    那曾弯曲如残枝的脊骨,渐渐挺直;鬓角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沉墨色泽;
    而那双原本老朽、微颤的手,如今稳若山石,宛如能在风中定住一页星图的执笔。
    他,不再是那个咳着血的老人。
    他是格雷戈里——灰塔最后的守门人,曾站在命运星图中央、以一己之名冻结未来五秒的【命运秘诡师】。
    所有人怔住了。
    不是因为震撼于“返老还童”的视觉奇迹,而是那一瞬间从他周身扩散出的威压。
    那不是力量的炫耀。
    而是一种沉静得近乎威严的“时间重置”。
    那是一位真正的高阶命运秘诡师归位的时刻,是文明与星灾之间那早已断裂的防线,被他一人重接的刹那。
    —
    司命瘫倒在地,嘴角溢血,呼吸紊乱,几近昏厥。
    他透支了全部理智之星,以千面者之名篡改现实,让谎言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但他笑了。
    笑得痛,笑得累,笑得释然。
    “这……这才是灰塔。”他喃喃道,声音嘶哑,却像一道钉入深夜的雷霆。
    林恩的眼圈湿了。
    她怔怔看着那个正在一步步迈入疫影中心的身影,
    那不是她记忆里那个衰老、沉默、靠拐杖活着的亲人。
    那是——
    灰塔书页中记载的,传说中那个“在黑日之下步入星灾现场,写下存档星图注解”的男人。
    —
    格雷戈里动了动手腕,命纹星图随之旋转,发出雷鸣般的共鸣。
    三张秘诡卡牌在他周身缓缓浮现,散发出宛如日蚀边缘的光晕:
    【命运怀表·不可逆转的刻度】——时间冻结点再度回溯!
    【命运剧本·未曾书写的遗憾】——十五秒内全战局自由操控!
    【星痕抄本·灰塔遗失版】——召唤遗忘星图中失落的“天球碎光”!
    他弹指间,怀表指针骤转,剧本自书。
    星痕之下,一道陨落的灰色星体撕裂虚空,从天顶坠落!
    那不是火球。
    那是星灾被封存的碎片,是时间对宇宙怒吼的残响!
    —
    轰——!!
    流星落地的瞬间,大地震荡,疫影如残絮炸裂,整片疫影军团中央被轰开一个缺口,血光、星火与疫雾如潮退去!
    尼古拉斯本体轻颤,第一次,星图结构在他背后剧烈闪动,某段脉络出现崩断。
    —
    “这才是——灰塔的命运秘诡师。”
    司命低声咬牙,笑得像在吐血,也像在颂歌。
    —
    林婉清冲上扶住他,林恩双手结印支援,司命掷出最后一张扑克压制疫影退路。
    可格雷戈里轻轻一摆手,神色如旧,却多了几分温和:
    “不要。”他温柔地说,仿佛在对一个孩童许诺故事的结局。
    “别浪费你们的命。”
    “我要自己……走过去。”
    —
    他一步步,走入那星灾核心。
    没有人能拦他。
    疫影群蜂拥而上,却在靠近他身侧三米处同时碎裂,像被命运写上“无法触碰”的结界。
    风,是由瘟疫构成的,但在他脚边沉静如池水。
    光,是由病理构成的,但在他掌心清澈如晨雾。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在疫灾的脊背上。
    —
    在那炼狱深处。
    他不是在逼近尼古拉斯。
    他是在逼近“神”。
    哪怕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老人。
    哪怕他只有三十分钟的“燃烧生命”。
    他仍走出了所有星灾秘诡师——梦寐以求的一步。
    他不是奇迹。
    他是——人类的奇迹。
    他自己,就是命运的轨道本身。
    命纹星图骤然炸亮,如同一座古老星盘从深渊中升起,
    十二颗理智之星,在格雷戈里背后同时燃烧,轰然绽放!
    那一瞬,他的脊柱仿佛化作星轨承轴,每一节椎骨都在演算天命,每一根神经都在读写未来。
    星光自他胸腔向外溢散,在空气中划出一圈圈向外扩散的“因果波纹”。
    光不是照明——是警告。
    仅仅是他“存在”的这件事,已构成威胁。
    疫影前线一片骚动。
    它们低吼、挣扎,哀鸣如雾,头颅自动后仰,
    四肢剧烈抽搐——仿佛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已经“先知”到了自身必死的结局。
    那并非预感,而是一种【星语观测】效果:
    一旦注视他,就意味着被自己“不可逃避的死亡未来”所注视。
    —
    第一轮疫影轰然冲出,刀锋破风,毒雾翻腾,咒缚封锁如铁索般迎面而来。
    格雷戈里只是缓缓抬手。
    剧本翻页,笔落无声:
    【未来三秒,未能命中。】
    空气在他掌心自动写下结局。
    命运应声而变。
    那整整一列疫影,在扑到他身前的瞬间,动作顿滞,像是时间停摆一般,
    全部在半空失去重力、轨迹、攻击意志,宛如断线的布偶重重坠地。
    哀嚎声未起,已被血痕吸收成“死于未来”的余响。
    —
    第二轮疫影从侧翼疾奔,三具疫徒身披强化结构,术式护甲迭层而来。
    格雷戈里翻掌——
    星痕抄本·灰塔遗失页启动!
    他轻轻一弹指,书页从虚空中撕裂,一道流星从灰色星空降临。
    那是一段星灾残响——一颗被遗忘却从未熄灭的禁忌星。
    轰——!!!
    星核砸入疫影中央。
    地动山摇,冲击波撕裂瘟疫地面,灰尘与病毒化为爆燃气流,疫影被直接碾为星尘,连命纹都未留下残迹。
    一击轰空,三十米净域形成!
    他继续前行,脚步平稳如钟摆。
    每一步,脚下灰焰自燃,却从未灼伤他。
    —
    左侧疫影趁隙扑来!
    他再次翻页:
    【命运怀表·不可逆转的刻度】启动!
    时间冻结!
    疫影脚步定格,仿佛被某种“不可抗之锚”钉入时空缝隙,连吼叫都停在喉头。
    格雷戈里不看它们,只略略偏头,左手轻描剧本:
    “未来五秒,所有试图靠近者——因重力失效而坠落。”
    咔嚓!
    疫影自天板跌落、从墙壁坠下,如陨石群折断轨道,在空气中挣扎却逃不过命运书写的死亡落点。
    —
    高台之上,尼古拉斯缓缓睁开第二只眼。
    那是他的“神性眼”。
    原本记录“星灾闭环完成度”的灰痕光盘,此刻第一次发生“震颤”。
    “一个残星……竟能干扰闭环?”
    “不对。”
    “那不是残星。”
    “那是——观测者。”
    不是“星图的残响”,而是“尚未熄灭的神性对等者”。
    —
    司命等人愣在原地,仿佛面对的是一场文明断层的现场复刻。
    不是不想上前,而是明白,此刻根本无从插手。
    格雷戈里,不再是一位需要被守护的老人。
    他此刻本身——就是一支“完整的高阶星级部队”。
    一人即战场。
    一念改命数。
    —
    星疫术台周围的瘟疫结构不断崩塌、重构、膨胀,如呼吸般颤抖,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低语:
    “他来了。”
    “观测者再现。”
    “献祭不纯。”
    “闭环——错误。”
    —
    格雷戈里仿佛听见了什么。
    他抬头望向星灾的核心,望向那早已准备将他们全部吞噬的“神性回路”。
    但他没说话。
    只轻轻再翻一页。
    —
    他不是在战斗。
    他是在宣读命运对星灾的【抗辩书】。
    不是“复仇”。
    是——
    为那些倒在灰塔楼梯上、再也无法翻完一本书的同伴,
    为那些从未等到“时间允许”说完话的人,为“命运”这两个字在神性面前被践踏的尊严——
    他,用自己最后一次“定义未来”的权利,走了进来。
    就像一颗将熄的流星,不为照亮天地,只为在燃尽前,狠狠砸向神明的脸。
    最终,格雷戈里站在星疫术台之下,仰望着那高悬其上的神之原型。
    尼古拉斯——不,再不能称之为“人”或“秘骸”——正处于星灾晋升的最末阶段,
    整座瘟疫工厂在他的气息中微颤不止,像一具已经失控的机体,在等待最后的“引燃”。
    光像死水,星痕如蛇,语言化作病理纹章在空气中咬合、游走、颤抖。
    而格雷戈里——孤身一人,直面着这神性回路的咽喉。
    他举起怀表,那枚镶嵌着灰塔印章的老物,此刻泛出冷光,不是仪器,而是一枚时间的誓言。
    他低声开口,语调沉缓,仿佛一首挽歌自遥远废塔中传来:
    “星灾啊……”
    “这一次,轮到你——咳嗽了。”
    —
    滴答。
    怀表秒针逆转,剧本燃起灰焰,星痕抄本之页自行翻卷,一颗灰色星核划破虚空,如殉道者的目光,坠落!
    整座术台剧烈震荡,瘟疫工厂核心处的星灾气息炸裂,如一张翻覆的天幕,咳声如雷贯穿整个场域。
    司命、林婉清、林恩、段行舟跪伏在地,
    五感如被剥离,呼吸困难,意识坍缩——那不是身体在服从,而是“意义”在崩解。
    他们目睹那道身影——不再苍老,不再蹒跚。
    在命运之光下,格雷戈里的银发飞扬如烈焰,身形笔直如塔,
    宛如一位从星火废墟中走出的天文学者,执笔对抗神明。
    他回首。
    眸中没有怒火,也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深邃而遥远的温柔,那是曾经在灰塔穹顶下,
    为无数年轻学者点亮星图的长者目光——穿越岁月与风霜,只为留给后人一盏还未熄灭的灯。
    他举起星痕抄本,低声诵念:
    “星灾,引导我踏入命运深海。”
    “星痕,记录我的每一息挣扎。”
    “时间,不再是牢笼,而是我的书写之笔。”
    那声音不大,却如长钟撞响,回荡于星痕之间,唤醒了某种沉睡在星图下的古老秩序。
    —
    他转头,望向林恩。
    不再是家人,而是传承的继承者。
    他缓缓开口,字字如注入卡牌的火印:
    “听好了,林恩。”
    “我的路,名为——【星语者】。”
    “以群星之语搅动命运之潮。”
    “以时间标记篡改世界之壳。”
    “以观测未来、折迭过去、粉碎现世——为终极手段。”
    “我将踏入这条路。”
    “你,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哪怕有一天,整个灰塔被彻底埋葬,只要还有一人记得【星语者】之道——”
    “灰塔,就没有真正灭绝。”
    林恩早已泪流满面,连话都无法说,只能死死点头,
    双手紧握着那本已然震颤的灰塔笔记本,仿佛要将这段话永远刻入灵魂之中。
    —
    格雷戈里嘴角微弯。
    “好。”
    “那我,便没有白走这一遭。”
    他转身,不再回头。
    怀表哒的一声,锁定最后一刻时间。
    剧本——开始书写【神性拦截】。
    抄本,记录下一段从未存在于历史中的“星灾刺杀”。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宣告:
    “星语者——踏步!”
    命纹星图彻底燃尽!
    十二颗理智之星爆裂,如同一整座星系在他体内自毁,为的是——打断那片星空的运行!
    灰色星光从他体内汹涌而出,不再是技能或术式,
    而是一段具象化的语言风暴,一张由记忆、信仰、时序、理智织成的巨大星图网,向尼古拉斯所在的神性闭环结构——覆盖而去!
    那不是进攻。
    那是——重新“命名”。
    “我命名你为失败的结局。”
    “我命名你为被推迟的神。”
    “我命名你为灰塔未收录的第十三类症候群。”
    司命目眩神驰地望着他。
    他看见一个老人,不再是咳嗽着走在队伍末端的灰影。
    而是以自己为燃料、以灰塔为引、以尚存的时间为刀,刺入灾厄神座的殉道者。
    那是属于“命运观测者”的反击。
    是对“星灾神权”的最后一次驳斥。
    也是一位师者——
    用燃尽的自己,
    写下的最后一页讲义。
    「即便星辰坠落,
    也有人,
    会用自己的余光,
    为后来者照亮通向废墟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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