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海新年初探地牢
第794章 海新年初探地牢原来,就在哨子李会众翻箱倒柜,四处搜寻江家银库的时候,李正西和海新年终于率众赶到。
江宅血案,触目惊心。
由打胡同口赶过来,道两旁尸横遍地,院墙上弹痕累累,早已是激战过后的肃杀景象。
李正西眼贼,侧身抢进庭院,抬头一看,顺着大宅一楼的玻璃窗,一眼就认出了哨子李,当下毫不迟疑,立刻掏出大镜面儿,扬手便已连开数枪。
海新年紧随其后,见三叔开枪,自然也奋力赶上。
靠扇帮虽然没多少枪支弹药,却也提着各式兵刃,鱼贯冲进江家宅院。
“砰砰砰!”
霎时间,枪声四起,就听大宅的玻璃窗“噼里啪啦”,如同暴雨倾盆,即刻纷纷迸碎。
哨子李原本就在客厅里警惕院门外的动静,他也是出了名的眼疾手快,一见窗外有人影闪过,脚下立时行动,急忙俯身逃离窗口,直奔走廊拐角处寻找掩体。
其余弟兄猛然听见枪响,转头一看,却见庭院里影影绰绰,足有几十号人冲杀过来,便也顿时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可是,人毕竟跑不过子弹。
李正西手持大镜面儿,横扫着一梭子打过来,立刻就有几个劫匪应声倒地。
大宅内随即传来一阵惊呼。
“江家来人了,快跑!”
几声呼喊过后,恐慌的情绪便极速蔓延开来。
其实,靠扇帮也早已损兵折将,又是长途奔袭而来,无论是体能还是意志,都已濒临崩溃。
倘若双方殊死一战,哨子李会众也未必不是对手,甚至很有可能反败为胜。
但哨子李等人又不是大仙儿附体,既没有神通,也没开天眼,自然不了解这般情况,以至于双方尚未开打,自己这边的气势就先萎了。
更何况,这帮劫匪当中的绝大多数,本就是为财而来,如今尽管没能找到江家银库,但也搜罗了不少值钱的小玩意儿,一见江家有人赶到,便也无心恋战,只想溜之大吉。
哨子李本人更不必说。
他此番带人砸窑,本想要插了江连横,借此扬名立万,结果却扑了个空。
用兵之道,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闯进江家大宅以后,察觉江连横早已出逃,哨子李的心里就有点没底了,忍不住患得患失、顾虑重重,终究不是块干大事的材料,一见西风杀来,误以为院门外还有百八十号江家弟兄,便也不去重整旗鼓,急忙带着几个心腹奔后窗逃跑。
当家的都要撤了,其他弟兄哪有不散的道理?
一时间,哨子李会众纷纷忙于逃命。
有腿脚勤快的,说话间便已翻窗而去;有轻功好的,根本不走楼梯,却从二楼后窗一跃而下。
场面自然乱作一团。
相比之下,李正西和海新年却乘势而起,急忙穿过庭院,闯进大宅,四处追击哨子李的残余会众。
“砰砰砰!”
李正西性烈易怒,这种时刻,自然是一马当先,刚闯进玄关,便立刻举起枪口,击毙了两个正打算翻越后窗的劫匪。
哨子李会众虽然也转身还击,但方才激战已经耗尽了弹药,刚开了几枪,便已哑火,只好仓皇逃窜。
李正西带人杀进大宅,随即高声喝令道:“只留一个活口,剩下的全都插了!”
一声令下,靠扇帮立马蜂拥而上。
腿脚慢的几个劫匪尽管有心反抗,怎奈孤立无援,顷刻间就被靠扇帮乱刀砍死。
李正西也不怠慢,紧接着便又吩咐道:“石头,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新年,你去那边搜!你们几个,绕去院墙附近堵上,别让他们跑了!其他人跟我上楼!”
说罢,改换左手持枪,俯身从地上抄起一把朴刀,率众杀向大宅楼梯。
刚迈上两级台阶儿,迎面就见七八个劫匪兜着衣襟,正顺着楼梯冲下来,准备逃命。
几个劫匪眼见着其他弟兄纷纷破窗而逃,如今退无可退,便也将心一横,抡着朴刀,厉声大喊:“弟兄们,跟他拼了!”
李正西岂肯放过他们,立马举起大镜面儿,食指扣住扳机不撒手,顿时就将枪膛里剩余的子弹打了个精光。
“哒哒哒!”
子弹歪斜着横扫而去,枪口所过之处,必定有人重伤倒地,不是顺着楼梯滚落下来,就是越过扶手,直接摔了下去。
余下几个劫匪见状,又急忙将心一竖,高声惊叫道:“不拼了,快撤!”
想撤,却不容易。
李正西右脚蹬地,一个箭步窜上去,横刀抡砍,立时斩断了一个劫匪的脚筋跟腱。
只见那劫匪正要迈步,脚下忽然泄力,整个人“咣当”一声,扑在了木质楼梯上,还不等转过身子,靠扇帮立马跟过来,棍棒刀剑齐声而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已命丧当场,怀里刚刚抢来的赃物,也跟着“稀里哗啦”地散落四处。
李正西不予理会,带着靠扇帮继续朝楼上杀去。
不多时,大宅二楼便接连传来一阵阵哀嚎惨叫。
西风奔上楼去,石头这边也没闲着,另带着几个弟兄在左侧走廊追击搜捕。
尽管靠扇帮士气正盛,但在两个多钟头以前,哥几个毕竟刚刚跟老窦等人有过一场血战,如今人困马乏、元气大损,哨子李残余弟兄又被逼至绝路,自然免不了拼死反抗,几番厮杀下来,即便获胜,也是以惨胜收场。
这时节,小唐、老吴和康爷三人,还在江家供奉灵位的房间里没有出来。
小唐方才被赵灵春吓了一跳,因此早早逃出了江家地库。
他原本有机会躲避这场混乱,可他碍于面子,刚从地库里钻出来,心下便有些迟疑,总觉得这件事过后,那两个老登必定会在背后取笑他,一旦事情败露,以后还怎么在线上混?
没想到,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正西和海新年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小唐也是心头一惊,慌忙冲出房门,正打算探明情况,就听见客厅方向传来几声大喊。
“江家来人了,快跑!”
紧接着,就见许多弟兄纷纷冲过来,径直翻窗出逃。
小唐便也急忙跟随过去。
没想到,这半开眼的年轻人,心里常怀“义气”二字。
小唐刚跑出几步,竟又慌忙折返回来,冲那地库入口探头喊道:“老吴,康爷,快跑啊,江家来人啦!”
提醒过后,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兄弟本分,这才离开房间,快步穿过走廊,急忙跟随其他弟兄朝后窗跑去。
然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这一去一回的功夫,李正西等人便已冲进了江家大宅。
小唐只觉得屋子里喊杀声震天,又听闻当家大哥已经先走一步,于是心下更慌,终究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及至此时,竟然还打算翻越后窗逃跑。
可惜,没等跑出几步,迎面就撞见了一个肩宽体厚的壮小伙儿,正是江家义子海新年。
更没想到的是,小唐怕鬼不怕人,一见有人拦路,当即举着朴刀便横冲过来。
海新年却没时间跟他过招,眼看着劫匪杀到近前,却是不慌不忙,举起配枪,静息刹那,随即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又一位江湖耗材当场毙命。
这时节,老吴和康爷在地库里也赶忙行动起来。
两人得到小唐报信儿,又听见大宅里枪声四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金库银库,就连面前的赵灵春,也索性置之不理,手中的烛台跌落在地,急慌慌转过身,就奔地库入口的石阶儿跑去。
钻出地库暗门,两人本打算直接翻窗逃走。
可是,一见这房间里的窗口,虽然够宽,高矮却还容不下一颗脑袋。
两人不由得心中暗骂,随即紧忙冲出房门。
刚到走廊,就听见拐角那边,恰巧传来“砰砰”两声枪响,正是海新年击毙了小唐。
两人心下更慌,方才砸窑的时候,手里的配枪早已打光了子弹,如今拿什么硬拼,便只好四处搜寻活路。
然而,眼下再想从后窗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老吴和康爷灵机一动,莫不如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于是便放弃穿过走廊,转而去寻看其他房间,打算从正窗逃走。
怎奈时间匆忙,刚推开两扇房门,海新年便已从拐角处闪身出来,直奔两人飞扑而去。
老吴腿快,立时躲进一间下房。
康爷虽然慢些,倒也及时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将背靠在门板上,死死抵住。
这里大概是江家长工所居住的房间,屋子里留有一扇矮窗,正对着东侧院墙。
康爷指着窗口大喊:“老吴,你快跑!”
老吴连头也没回,更无丝毫歉疚,当即猫腰从窗口钻了出去。
这扇窗户先前就已经被子弹打碎,如今窗棂四周,还留有不少锋利的玻璃碎片。
老吴心急火燎,将身一跃,稍不留神,胳膊上就被划出一道血口子,索性天寒地冻,身上的衣足够厚实,因而并未伤及经脉,当下也顾不得疼痛,跳到窗外以后,转身就喊:“康爷,撤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枪响。
却见康爷浑身怔住,低头一看,胸前已然血肉模糊。
紧接着,他整个人便背靠在门板上,忽听“噗通”一声,就顺着门板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吴见状,也不再喊,立马撇下弟兄,调头就奔东侧院墙飞奔而去。
虽说哨子李手底下这帮劫匪难成大事,可靠扇帮这群弟兄却也只是草台班子。
李正西刚才明明吩咐过,拆出几个弟兄,绕过大宅,去院墙附近围追堵截。
可是,靠扇帮却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又是头一次经历正儿八经的火并,难免有失周全,眼见江宅动乱,却只顾护在西风和石头身边,就连海新年都不搭理,自然没人绕过大宅,去院墙周围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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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便趁此契机,高来高去,立时翻过东侧墙头,再奔北去,找哨子李等人汇合。
海新年有心追击,退了两步,用肩膀猛撞了几下房门,可门板却被康爷的尸体死死堵住。
好不容易撞开一条缝隙,侧身挤进屋内,顺着窗棂向外张望,却只看见老吴的身影一闪,已然逃离了江家宅院。
海新年先在康爷身上补了一枪,随后快步走到窗前,眼见着对方早已翻出宅院,便也无可奈何。
毕竟,目前还不是追击的时候,大宅里或许还有其他劫匪藏匿其中。
海新年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趁此机会,给配枪换上了备用弹夹,紧接着推开房门,顺着走廊逐次搜寻每个房间。
李正西等人也是如此。
哨子李会众折损过半,能跑的早已逃跑,没能及时逃走的,也已逐个被抓,乱刀砍死。
楼顶上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打骂声响。
海新年也没有在意,仍旧自顾自地搜索着右侧走廊的每个房间。
好在这边的情况还算轻松,接连推开几扇房门,都不曾看到其他劫匪的身影。
最后,他缓步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小屋。
海新年已经在江家生活了三四年光景,他知道这间小屋是义父用来供奉老爷子牌位的地方,平时除了江胡二人和四风口以外,其余家丁仆从,严禁靠近。
整个江家大宅,只有张正东经常进去,每次都带着些瓜果糕点之类的供品,就是供品更换得过于频繁,甚至令人生疑。
海新年虽然从不多嘴过问,却也自有一番猜测。
如今走进屋内,一见那黑黢黢的暗门入口,心里似乎早有准备,竟然并不觉得意外。
或许,这些年来,就连宋妈和英子等人,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毫无察觉,而是不敢多问。
海新年是个懂分寸的年轻人,虽然顶着江家义子的名号,但却拎得清自己的份量、摆得清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避嫌,什么时候应该奋勇。
能有这份眼力见的年轻小伙儿,可不多见,还得亏是海潮山管教严格。
若是换作以往,海新年见了江家地库,自然会立刻调头离开。
可今时不同往日,江家大宅刚刚遭遇血洗,他必须得亲自下去,确认地库里面没有其他劫匪藏身。
于是,便也点上一根蜡烛,蹲在暗门附近,伸长了胳膊,往里照了片刻,确定石阶儿附近没有可疑人物,方才缓步下来。
走进地库,却见远端的空地上,竟然亮着一抹烛光。
那是老吴等人临走时,掉在地上的蜡烛,其中有两根已经熄灭,只有一根浸在蜡油里,跳着淡蓝色的微光,照映出地库深处的牢笼轮廓。
海新年依稀可见一排木质栅栏,但地牢内部的情形,却仍然藏匿在混浊的阴影之中。
“嘻嘻……”
地牢里突然传来一声嬉笑,听得海新年毛骨悚然。
没人知道赵灵春究竟为什么突然失笑,她的行为举止,早已无法按照常人推论。
但她的确在笑,笑声之中,甚至略带几分得意。
海新年壮着胆子,举起枪口,一边警惕四顾,一边朝着地牢方向缓缓靠近。
从他搬进江家那天起,由于经常打地铺睡觉,因此总能听见各式各样的怪声。
几年下来,他也愈发确信,江家大宅里的确住着一个疯女人,只是始终没有机会亲眼见证。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缘故,海新年并未疑神疑鬼,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如今缓缓靠近地牢,果然看见有人正缩在一张被里,哆哆嗦嗦地发颤,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你是……”
海新年刚一开口,话还没等说完,赵灵春就突然转过头来,冲他咧开嘴角,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口齿含混地嚷道:
“哈哈哈哈!我没上当!你们骗不了我的,我再也不会上当了!”
“你说什么?”
海新年根本听不清她在嚷什么,就算听清了,也无法理解她的用意。
赵灵春突然掀开被,发疯似地扑过来,双手握住栅栏,一张脸紧贴在缝隙中,拼命大喊:“你告诉大嫂,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永远也不跑了!”
“你说什么?”海新年不禁后退半步,“我听不清你说话!”
“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赵灵春一边呐喊嘶吼,声明自己绝不逃跑的态度,一边却又拼命摇晃着栅栏,试图从这地牢里横冲出去。
她的言语和身体,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
海新年看着,听着,渐渐明白过来,将赵灵春困在地牢里的,从来不是门上的锁链,而是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可以肯定,就算现在敞开大门,放她出去,赵灵春也会老老实实地继续留在这里。
海新年终究不曾见过这般情形,震惊之余,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本想要上前宽慰几句,可脚步一动,赵灵春就立马缩了回去,蜷在床板上不断哀嚎。
“不是,你别害怕,我没打算碰你……”
海新年话音刚落,地库里突然灯火通明。
棚顶上的电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令他一阵眩晕,急忙用手这档光亮,随即转头向身后张望。
地库入口的石阶儿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
“新年——”
正是西风的声音。
海新年转身应道:“三叔,我在这。”
李正西并未走过来,而是站在石阶儿上,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现在没功夫理她。”
海新年看了看蜷缩在床板上的赵灵春,尽管有些犹豫,但摸着自己的良心,还是斗胆问道:“三叔,这女的是谁啊?”
“仇人!”李正西没有过多解释,再说话时,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上来!”
海新年一听“仇人”二字,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应声返回身去,跟着西风爬上石阶儿,离开江家地库。
李正西将暗门关好,盖上蒲垫,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然而,海新年毕竟已经看见了地牢里的情形,如今人虽然出来了,心思却被关在了里面,脸色也有些不大对劲儿。
李正西见状,思忖片刻,也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瞎想,这是老一辈的恩怨。”
海新年心里惴惴不安,忍不住问:“三叔,既然是仇人,为啥不干脆杀了,何必……何必非得这样呢?”
李正西摇了摇头,却说:“别可怜她,这是她自己选的结果。”
“她自己选的?”海新年难以置信。
李正西点点头,说:“对,她当年明明有机会跑的,但她要的太多了,所以没跑成;你爹也给过她机会,她本可以选个痛快的结果,但又贪生怕死,所以就只能留在这里活受罪了。”
“那她已经关了……”
“十三年,她被关了十三年。”
海新年顿感意外,这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已经十三年了,”海新年斟酌地问,“我干爹他,还没放下么?”
“放下?”李正西一瞪眼,“凭什么放下?”
海新年自知失言,连忙赔罪道:“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李正西看出来这小子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冷哼一声,简短截说地向海新年概述了其中的缘由。
“新年,你得知道,当年就是因为有她告密,老爷子才中了埋伏,你爹的二叔、三叔也被害死了,还有姑奶奶,也是因为有她告密,所以才被鬼子抓去了警务署,被他们折磨得疯疯癫癫,现在你说放下,怎么放下?”
李正西是当年奉天动乱的亲历者。
他很清楚,赵灵春泄密这件事,对江家造成了多沉重的打击。
不过,倘若再要往下深究,他便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海新年紧接着问:“那她为什么告密?”
李正西一愕,摇了摇头,说:“这我也不清楚,你爹从来没说过,但她现在已经败了,愿赌服输,这就是她的结局。”
海新年沉默无话。
如果换做是他,有这般血海深仇,想必也不会轻饶了赵灵春,但大概不会以这种方式作为惩罚。
李正西接着说:“新年,好好记住她,人在线上混,千万别抱侥幸,输了就给自己来个干脆的,如果犹豫了,就回头想想她现在的情况,懂了么?”
海新年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也没有争执,转而问道:“三叔,家里的劫匪都清了?”
“清了!”李正西把他拽到房间角落,紧接着吩咐道,“但我现在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他们那帮小靠扇的,就没心思在这守着大宅了,所以,你把包袱藏好以后,还得再跑一趟。”
“去南城外宅?”
“对,老袁已经折了,我估计外宅那边可能也不消停,你爹还在商埠地等人接应呢,你得快点去通知老赵他们。”
“三叔,如果……外宅也有人砸窑……”
“那就说明今天晚上的事儿,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各有分工,如果外宅有乱,你别掺和,抓紧回去通知你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