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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大师你的对头来了

    第644章 大师你的对头来了
    原来,昨夜的京城血火,并非无根之祸。
    那是一场由众多蛰伏的武林败类、以及数个野心勃勃的江湖组织共同掀起的滔天巨浪!
    其中,情报上的天地堂,便是这场风暴中最为凶戾的一股浊流。
    这些亡命之徒,如同嗅到腐肉的鬣狗,在各自首脑的秘密驱策下,近期悄然潜入京城这座权力的心脏。
    昨夜,便是他们亮出獠牙的时刻!
    他们趁着夜色掩护,在京城各处点燃了毁灭的火焰,挥舞着屠刀冲入毫无防备的民居商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昔日的繁华街巷,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待到黎明初现,六扇门的铁索、北禁军的刀戟、应天府衙役的水火棍才姗姗来迟,在满城哀嚎与废墟中展开了一场迟来的清洗。
    刀光剑影,血染长街,大批参与作乱的凶徒被当场格杀或擒获。
    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天地堂等组织的核心首脑,那些真正策划并遥控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却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未能归案!
    而今天一大早,朝堂之上就有人开始用这件事做文章。
    许多官员纷纷上书表示,京城局势动荡,单单依靠北禁军和六扇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秩序。
    所以他们请求调动外地军队进入京城,帮助平息动乱,稳定局势。
    这样的上书,自然有人反对。
    支持的和反对的双方吵成一团,不可开交。
    之后,甚至又有官员认为,昨夜动乱已经危及皇上居住的新宅,甚至在新宅附近都发生了火灾。
    这名官员提议,南禁军已经难以保证皇上安全,需要北禁军也派遣人手协助新宅防卫。
    围绕着新宅防卫的争论,再次将朝堂撕裂。
    支持者振振有词,以“护驾”为名,反对者则忧心忡忡,斥其“别有用心”。
    争吵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再后来,攻讦的矛头更是肆无忌惮地指向了六扇门、北禁军,甚至隐隐波及了缉事厂!
    弹劾失职、纵容、甚至勾结乱匪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御案。
    整个早朝,就在这无休止的争吵、攻讦、推诿与权力博弈中度过。
    如同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却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与帝国的走向。
    宅院深处,池塘边。
    赵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压低声音,语速急促地向梁进转述着朝堂上的一切,以及缉事厂内部最深的疑虑。
    “进哥,厂公他老人家……嗅到味道了。”
    赵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厂公怀疑,昨夜那场乱子能烧得那么大,死那么多人,贼首至今逍遥法外,绝非偶然!”
    “六扇门和北禁军……恐怕脱不了‘纵容’甚至‘配合’的干系!”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冷光:
    “否则,以北禁军数万精锐、六扇门遍布京城的耳目和高手,若真想雷霆镇压,那些乌合之众岂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他们负责京城治安,那些乱贼大规模集结、潜入,难道事先就一点风声都收不到?这不合情理!”
    “更诡异的是,直到此刻,北禁军依旧大开城门,对涌入京城的武者不设任何限制!”
    “今天一天,又有多少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涌了进来?谁知道他们里面藏着什么牛鬼蛇神?谁又敢保证,今夜不会再起波澜?”
    梁进默默听着,眉头紧锁。
    朝堂上那些纷乱如麻的提案、攻讦,听得他眼缭乱。
    他对大乾官场这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派系倾轧本就了解有限,仅凭赵保转述的这些碎片信息,实在难以理清头绪,更难以窥见那些冠冕堂皇话语背后真正的杀机。
    他索性抛开那些弯弯绕绕,直指核心:
    “幕后主使是谁?”
    “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死了这么多人,究竟图什么?”
    这个问题,让赵保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措辞,最终才谨慎地开口: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铁证,能钉死谁是真正的操盘手。”
    “但缉事厂顺着线头摸下去,所有若有若无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两个人!”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声:
    “一个是六扇门捕神,沈无咎!另一个,就是手握重兵、拱卫京畿的北禁军统领,童山!”
    沈无咎?童山?
    梁进心中猛地一跳!
    他立刻回想起昨日获得的情报,宰相李清儒,昨夜曾秘密宴请过这两人!
    莫非……这三人已暗中结盟?
    若真如此,以这三方代表的势力,其能量足以掀翻整个棋盘!
    这绝对是个极其麻烦的局面。
    但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指向这两人的线索,逼着他们不得不选边站队,甚至将他们推向对立面!
    无论真相如何,正如赵保之前所言,朝堂上那层心照不宣、维持着微妙平衡的遮羞布,已经被彻底撕碎了!
    先是暗杀,赵保杀建安王,徐旭刺淮阳王。
    紧接着便是这场席卷全城、涂炭生灵的暴乱。
    这些手段,过于极端!
    这意味着,围绕着那张至高龙椅的争夺,已进入了白热化的最后阶段。
    到了图穷匕见、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
    赵保的声音打断了梁进的思绪,带来了更令人不安的消息:
    “另外,进哥,厂公安插在淮阳王府的钉子,最近发现一件蹊跷事。”
    “淮阳王封地上的户籍名册和实际人口、尤其是王府护卫的数量,对不上号!仿佛……有不少封民和护卫,凭空消失了一般。”
    “更关键的是——”
    赵保的眼神锐利如刀:
    “就在今天,距离京城最近、扼守龙海关门户的神武军,有异常调动!”
    “缉事厂得到密报,昨夜……淮阳王世子赵弘毅,曾秘密会晤过神武军统帅!”
    梁进的心骤然一沉!
    神武军!
    那是拱卫京师的最后一道铁壁,龙海关一开,京师便再无险可守!
    他猛地想起淮阳王赵御在囚室中,托他带给世子赵弘毅的那句模糊口信——让世子去找神武军统帅,“叙叙旧事”!
    那些旧事具体是什么,梁进并不知晓,淮阳王赵御说得很模糊,估计也赵弘毅这样的了解之人一听便能明白其中用意。
    如今看来,这“旧事”绝非寻常!
    淮阳王,这位看似身陷囹圄的亲王,在暗地里,竟也布下了如此险峻的一着棋!
    他立刻追问:
    “厂公……知道这些吗?”
    缉事厂监察天下,耳目遍及朝野,若论情报之精之广,无人能出其右。
    赵保点头,眼神复杂:
    “厂公当然知道。”
    “但……所有这些关于淮阳王和神武军的情报,都被厂公暂时压下了,密不外宣。”
    梁进心中了然。
    厂公此举,至少表明他此刻,依然站在淮阳王赵御这一边!
    梁进很清楚,如今这盘棋局上,真正执子的几位顶尖大佬,他们都在互相试探、互相算计、互相交换着筹码、互相拉扯着盟友。
    这其中的利益链条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梁进自认并非庙堂中人,对这套复杂的权力游戏规则,如同雾里看。
    这感觉,就像一群深谙规则的老手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梁进看不懂他们的牌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打这张牌,为何要碰,为何要杠,为何要听。
    他们可以说梁进不懂规矩,不懂算计,不懂这牌桌上的潜台词。
    但!
    这绝不意味着梁进没有上桌的资格!
    更不意味着他没有掀翻这张桌子的力量!
    恰恰相反!
    如今,他的分身孟星魂已随青衣楼悄然入京。
    一魂双体,一明一暗。
    他们或许不懂那些繁复的官场规则、利益交换的逻辑,但他们拥有足以打破一切规则的力量!
    他们不需要遵守大人物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他们要做的是——
    直接掀翻这张承载着虚伪、算计与血腥的牌桌!
    力量,便是他们唯一的规则!
    就在梁进心潮翻涌之际,一阵极其凄厉、撕心裂肺的哭声,由远及近,穿透了宅院的高墙。
    紧接着,是那穿透力极强、能把人心都吹碎的唢呐声,夹杂着沉闷单调的丧鼓,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支送葬的队伍,正从宅院外的街道缓缓经过。
    那哭声,仿佛带着一种绝望的瘟疫。
    所过之处,附近巷弄里那些同样在昨夜失去了亲人、家园的百姓,被这悲声勾起了心底的剧痛,压抑的啜泣声渐渐汇成了一片低沉的呜咽之海。
    前院中,刚刚安顿下来、惊魂未定的赵家人,也被这丧乐勾起了刻骨的伤痛,跟着哭泣起来。
    梁进站在池塘边,听着墙内墙外,此起彼伏的哭声。
    他望着水面倒映的铅灰色天空,声音低沉而压抑:
    “听见了吗?这些哭声……”
    “他们再这样斗下去,再来两次昨夜那样的动乱,这京城……怕是要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场了。”
    “草民的命也是命,不该成为他们牌桌上随时可以丢弃、可以牺牲的筹码!”
    赵保看着梁进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火,微微一怔。
    他理解梁进的愤怒,但在他从小挣扎求存的底层逻辑里,早已习惯了这种残酷。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进哥,我知道你心善。可……那些人的死活,真不关我们的事。”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运转的。强大,才能活得好;弱小,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也更实际:
    “退一步讲,即便我们想帮淮阳王上位,那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不是说要我们三心二意、两边下注,但给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没错。”
    “万一……我是说万一,斗到最后淮阳王输了,我们总不能跟着他一起掉脑袋吧?总得有机会,能转投到赢家那边……”
    赵保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对这个“留后路”的想法有了些具体的盘算,兴致勃勃地想跟梁进探讨:
    “我现在倒是有些想法,比如我们可以暗中接触一下……”
    他话没说完,就被梁进打断了。
    梁进深深地看了赵保一眼,那眼神有着一丝疲惫。
    他缓缓摇头,语气索然:
    “再说吧。”
    他不再看赵保,转身朝着练功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我先去练功了。”
    他这阵子苦修天心劫,终于成功入门,但想要将其发挥出相应的作用,还得再继续巩固才行。
    赵保看着梁进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无奈。
    他摇了摇头,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院。
    京城这潭浑水,此刻正是暗流最汹涌的时候,他作为缉事厂的档头,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尤其是今天,缉事厂内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大档头万上楼和掌刑千户王怀霜,竟一同回京了!
    这两位的回归必然带来新的变数,他必须尽快去拜见,摸清风向。
    ………………
    皇宫。
    坤宁宫。
    这座象征着母仪天下的宫殿,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中。
    往日的繁华似锦、访客如云早已不见踪影。
    朱漆大门紧闭,回廊下空无一人,连鸟雀似乎都避开了这片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陈旧的、仿佛被遗忘的尘埃气息。
    对外宣称,皇后娘娘牧从霜凤体违和,需静心休养,已闭门谢客多日。
    而在这朝局动荡、皇帝也久居新宅养病的当口,似乎也无人真正在意这位深宫皇后的境况。
    唯一忧心的牧家派人前来探视,也只在冰冷的宫门外,吃了个彻彻底底的闭门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皇后娘娘会就此沉寂下去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物,却接到了坤宁宫的召见谕旨。
    万佛寺首座,悲欢大师。
    悲欢依旧是那副苦行僧的打扮。
    破烂的百衲衣勉强蔽体,赤足踏在铺着光洁金砖的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灰尘印痕。
    他手持一串磨得发亮的乌木念珠,面容悲苦,眼神却深邃如古井。
    这身装扮与金碧辉煌、穷奢极侈的皇宫格格不入,但正是这份极致的反差,反而让宫中的内侍宫女们噤若寒蝉,眼中充满了敬畏。
    引路的小太监在坤宁宫正殿那两扇沉重的描金大门前停下,便躬身退下,头垂得极低,大气不敢出。
    悲欢大师面无表情,径直上前,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推。
    “吱呀——”
    沉重的殿门向内开启,露出里面空旷得令人心悸的景象。
    巨大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只有高窗透进的几缕微光,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惨淡的光斑。
    往日侍立两旁的宫女太监,此刻竟一个不见!
    整个大殿,静得只能听到悲欢赤足踏地的轻微声响和自己的呼吸声。
    大殿深处,高高的凤座之上,端坐着一人。
    珠帘低垂,影影绰绰,只能看到那身着明黄凤袍的轮廓。
    悲欢大师步入殿中,脚步沉稳。
    他并未行礼,只是在一挥破烂的衣袖。
    “哐当!”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最后一丝外界的微光被彻底隔绝,殿内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幽冥的昏暗。
    只有凤座旁几盏长明灯,摇曳着昏黄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皇后模糊的侧影。
    “阿弥陀佛!”
    悲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死寂:
    “娘娘近来可好?”
    凤座之上,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低沉、压抑,却又带着一种奇异金属质感的女声传来:
    “食不安,寝不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戾气。
    悲欢大师向前又踏了几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停在距离凤座约三丈之地,浑浊的目光穿透昏暗,仿佛能直视珠帘之后:
    “为何如此?”
    凤座上的声音陡然拔高:
    “因为该死的人——”
    “还没死!”
    悲欢大师脸上的悲苦之色似乎更浓了。
    他缓缓拨动念珠,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口中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娘娘,生死轮回,皆有定数。”
    “非是不死,实乃……时候未到。”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回答显然彻底激怒了凤座上的人!
    “呼啦!”
    珠帘被一只戴着赤金指套的手猛地掀开!
    一张属于皇后牧从霜的绝美脸庞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然而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丝毫母仪天下的雍容,只有扭曲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
    她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大师!”
    她身体前倾,手重重拍在凤座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万佛寺还在犹豫什么?!”
    “为何直到此刻,京城只有你一个首座在此?”
    “方丈主持为何不至?!难道你们要背弃约定不成?!”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恼怒。
    悲欢大师面对这近乎咆哮的质问,却如同入定的老僧。
    他眼帘低垂,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念珠上,口中念念有词,竟开始低声诵起佛经来。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眼前的皇后,她的话语,她的愤怒,不过是殿角拂过的一缕微风,根本不值一哂。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轻蔑!
    一种视皇后如无物的漠然!
    “你……!”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那只戴着指套的手再次高高扬起,眼看就要再次拍下!
    但最终,那只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强行压下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牧从霜!
    她只是一个披着凤袍的冒牌货!
    她的底气,远不足以让她在万佛寺首座面前真正放肆。
    她深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行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深的冰冷:
    “大师,赵御……还没死。”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阴冷的陈述:
    “手下人回报,从一个看守赵御的禁军旗总口中探得,皇帝似乎打算近日要杀赵御,故而那些下人没有立刻下手。”
    “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缉事厂那老阉狗也派人掺和进去了,看来对赵御,是起了别的心思。”
    她试图用这些情报来显示自己的掌控力,同时也在试探悲欢的态度。
    悲欢大师终于停下了诵经。
    他抬起眼皮,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锐利如刀,直刺珠帘之后:
    “娘娘,一个小小旗总,能洞悉上意几何?”
    “天威难测,圣心岂是蝼蚁可度?”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明日之事,谁又说得准?”
    “如今箭已在弦,刀已出鞘!唯有彻底铲除所有可能动摇根基的亲王,断了那些墙头草的念想,才能将所有人牢牢绑上我们的战车!”
    “犹豫,只会带来更大的变数和……毁灭!”
    明明是劝人开杀戒,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慈悲。
    这种极致的反差,令人毛骨悚然。
    皇后沉默了。
    大殿中死寂一片,只有长明灯芯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她藏在凤袍下的手紧紧攥着,显露出她的纠结。
    最终,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
    “好!就依大师所言!”
    “本宫今夜就要那赵御的命!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敲定了最关键的事,她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丝,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带着恶意的、轻佻的笑意:
    “另外……本宫刚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悲欢的反应:
    “大师,你的那位‘老朋友’,西漠青衣楼的楼主,孟星魂……”
    她清晰地看到,悲欢大师捻动念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他今天,可是也踏进这京城了呢。”
    假皇后拖长了语调,带着幸灾乐祸:
    “据可靠消息,是王瑾那老阉狗亲自请来的。”
    “大师,你猜猜看,这位孟楼主千里迢迢跑来这龙潭虎穴,是为了……对付谁呢?”
    她的尾音上扬,充满了恶毒的挑拨。
    “嗡——!”
    就在“孟星魂”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悲欢大师身上那件破烂的百衲衣无风自动,猛地鼓胀起来!
    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大殿内悬挂的纱幔无风自动,长明灯的火焰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他苍老的脸上,悲苦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那双垂闭的眼睛却猛地睁开!
    浑浊的眼珠深处,此刻只剩下万载寒冰般的冷冽杀意!
    “阿弥陀佛……”
    悲欢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声音却冷硬如金铁交鸣:
    “他来了……正好。”
    他缓缓转身,不再看凤座一眼,赤足踏地,一步步朝着紧闭的殿门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千钧之重,踩在人心之上。
    “老衲与孟施主……正好还有一段未了的因果,该了结了。”
    话音落下,距离殿门尚有数步之遥,那两扇沉重的描金大门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拉开!
    刺目的天光瞬间涌入昏暗的大殿,勾勒出悲欢那枯瘦却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背影。
    他一步踏入那刺眼的光明之中,身影旋即被光线吞噬,消失不见,只留下殿内弥漫不散的冰冷杀机和那兀自晃动的殿门。
    假皇后依旧端坐在高高的凤座之上,隐在重新垂落的珠帘之后,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身着禁军一等侍卫服饰、身形矫健的男子小跑入大殿,疾步走到凤座阶前,单膝跪地,头颅深埋:
    “属下徐龙,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
    珠帘之后,假皇后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金属般的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上次……你没做完的事,该做完了。”
    她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
    “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本宫……必须听到结果!”
    跪在地上的徐龙,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但仅仅一瞬,那恐惧便被更深的决绝所取代。
    他狠狠一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属下……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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