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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再入幻梦

    第332章 再入幻梦
    “双手伸出来。”
    应如是中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乖乖伸出双手。
    当宴青触碰她绷带的时候她缩了一下,但旋即就放鬆下来,坦然地任由宴青揭开她的绷带。
    一双狞而丑陋的手臂暴露在街灯昏黄的光线里,就像是千百条挤在一起翻滚撕咬,摸上去能清晰感受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磕。应如是的手以手肘为分界线,后半段是羊脂白玉的滑腻,前半段是噩梦炼狱的战场。
    “很可怕吧?”应如是轻轻说道:“如果被我这双手碰到,你肯定会很膈应吧?我刚刚都不敢抱绘,我这双手已经失去拥抱的资格,只能握紧武器,至死方休。”
    她以为宴青会安慰自己,但宴青却是点了点头:“確实很嚇人。”
    应如是抿紧嘴唇,將脸颊藏在阴影里,没让他看见自己苦涩的表情。她即便泡温泉也会戴著绷带,但总归是要换绷带的,每次换绷带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心酸。
    为了成为应家皇族最清白的句號,让世人知道齐国神武帝的血脉不仅仅只有应乐这种暴君,还有捍卫天下苍生的宗室,应如是固然愿意为了大义赴死,但她终究也只是双十年华的少女。看到双手丑陋得令自己都厌弃,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苦涩?
    只是这点代价不值一提,甚至光是想想应如是都觉得自已矫情。她是齐国宗室应如是,她没时间为了这点小事伤春悲秋,她现在是为天下苍生奔走,这些伤疤是她荣耀的战绩,她应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她没有资格爱美,她越是悲壮就越证明她的大义是何等伟大!
    宴青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了一些牛奶般的药膏,先涂在手上搓匀搓热,然后涂在应如是的双臂上用力揉搓。
    如此亲密的肌肤相亲,应如是也不禁有些脸红,试图將手抽回来:“我的手已经癒合了,你不需要涂伤药。”
    “这不是伤药,这是白玉无暇膏,赤蛇送我的。我以前也打过百保近卫,倒是双手都是伤疤,
    赤蛇看到了就推荐了这款药膏,可以有效抚平伤疤。”宴青抓住她的双臂:“第一次我帮你涂,你好好看著,下次你自己来。”
    “別闹,你也不想慕容绘被你吵醒吧?到时候都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嘲笑我们。”
    应如是果然不再挣扎,只是依然不是很情愿:“我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只是双手,又不影响行动—”
    “但你绑著绷带干嘛?露出来嚇嚇敌人不更好?”宴青没好气说道:“骗骗自己得了,別连你爹也骗了。”
    “什么?!”应如是恶狼狼瞪著他。
    “反正你双手都被我控制住,有种你咬我。”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但我很喜欢,你不是很喜欢为我好吗?你適应一下。”
    应如是直勾勾盯著他,不知为何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仿佛这些天积累的所有苦楚都被她压制到內心深处变成一个炸药桶,只要没人能走进她的內心,这些苦楚就会隨著她的死亡一同烟消云散,结果现在宴青拿著引线点著火就把炸药桶点了她明明要求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冷静,
    结果现在却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应如是张大嘴巴咬过去,像毒蛇像狂狼,宴青嚇了一跳,下意识將她双手举起来,应如是便整个人撞入他怀里,但应如是还是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真咬啊!?
    宴青疼得牙咧嘴,但始终一声不也没有推开她,他也没想到应如是会这么生气。应如是很快就鬆口了,她终究不是喜欢发脾气的性格,只是一时间控制不住不过应如是也知道这只是藉口,假如真的控制不住,怎么不见她对应乐发脾气?
    没有控制不住的脾气,只是你知道对方会骄纵自己。
    看到宴青的脖子被她咬出清晰的牙齿印,应如是感到很不好意思,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牙齿印。
    宴青打了个冷颤。
    应如是也身体绷紧了。
    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举措是多么离谱,下意识抬头看向宴青,正好跟宴青的眼睛对上。此时她才发现自己靠在宴青怀里,没有护甲没有外套,单薄的衣物仿佛不存在,散发著滚烫气血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忽然,应如是感觉到什么,像兔子一样蹦回去,衣服里的浑圆都跳荡了一下,低著头不敢看宴青。宴青也绷不住了,幸好缠著绷带,这个时候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继续揉搓药膏,轻声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不关你的事,只是我过激了。”应如是说道。
    宴青揉搓得很仔细,连指间都没有放过。应如是看著他,心里一动:这是赤蛇送的药膏,第一次也肯定是赤蛇帮他涂药,他们的双手也曾如此相扣—他穿著的衣服是赤蛇送的..每次起衝突赤蛇都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身边如此热烈的爱恋,难怪他会喜欢赤蛇。
    “其实没什么必要。”应如是呼出一口气,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泪丧:“反正以后我还是要打百保近卫,到时候伤口又会裂开,现在治好只是多此一举。”
    宴青看了她一眼,继续揉搓药膏。
    “原来你真的比小贱猫还笨。”
    慕容绘发出一声咕嘧,翻了个身。
    应如是不解地看著他,神色有些委屈,还有些赌气。
    “连她都知道不被追杀的方法就是杀掉刺客,你不想增加伤疤,方法不是显然易见的吗?”宴青说道:“你別打百保近卫不就是了。”
    应如是感觉莫名其妙:“难道是我不打就不能不打的吗?现在他们在聚魔之地,我们迟早会遇上,到时候一旦遇上,难道我还能不跟他们战斗?”
    “当然可以,”
    宴青紧紧扣住她的双手,將药膏全部搓进她的伤口:
    “因为我在。”
    “既然我来了,就轮不到你出手,你老老实实帮我杀妖魔就行了。”他拿出绷带,帮应如是缠好手臂,平静说道:“另外,我確实猜不透你的心思。”
    应如是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这是回应温泉里的那段话,她说他不是一直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但你既然这么在意这些伤疤,治好不就行了?所有伤疤都是可以癒合的,所有过错都是可以弥补的。”宴青嘆了口气:“你就不能学学小贱猫,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吗?说得若无其事,表情又那么难过,好像非要我猜出来討好你似的。”
    应如是连忙摇头,小声辩解道:“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才那么令人生气。”宴青鬆开她的手,挥挥手示意她滚蛋:“下次我就懒得理你了。”
    当应如是回到床上的时候,慕容绘又睡回来了,睡姿成斜对角儘可能占据著最多的空间。应如是只好蜷缩著身子睡到一边,双手抱在胸前,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坐在窗台上的宴青,但又很快缩回来担心被发现,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起头。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听到【黄犬】的自言自语: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爱上白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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