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老头发现泡沫
第409章 老头发现泡沫龙若璃在给白子华打了电话通报以后，第一时间来到私密园林找到苏天言进行汇报。
白子华也及时赶到了现场。
“臭小子那边做的怎么样？”
龙若璃首先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她在栗橙资本看到的和听到的。
她向苏天言隐瞒了苏澄炒作房地产的想法和计划，这一部分是她的独家情报。
这部分本应该是重点，不过龙若璃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苏澄公司目前的体系和运作模式。
她将重点放在了公司名字和苏澄还有叶黎的恋情上。
“天言哥，那个小丫头现在是小澄的顾问。”
苏天言看的透彻：“顾问啥顾问，不就是夫妻店吗。”
“呃哈哈哈……那确实是这样子的吧，因为他们公司名就是两个人名字当中各取了一个字。”
苏天言对叶黎的态度一向温和柔软，而且他对叶黎一直以来都挺满意的。
“她不是自己也在创业吗，怎么还有时间跟那个臭小子在一起做事啊？”
白子华解释：“是这样的苏总，小叶的零售门店已经稳定了，如果要扩张的话需要一定时间进行沉淀，主要是资金和口碑积累方面的问题，所以时间上可能会很充裕。”
“嗯……”
苏天言的问题不是时间上充不充裕。
他比较意外的是，那个丫头竟然会和苏澄在一起搞小贷这种道德上受到挑战的事情。
苏天言觉得叶黎在道德上应该有较高水准，可能不会碰类似的业务。
这也正是他喜欢叶黎的原因之一。
诶？
等一下。
苏天言突发奇想，他脑子里有两个位置较远的神经元意外相连了。
“有目前的经济和市场报告吗，拿过来给我看一下。”苏天言吩咐道。
白子华和龙若璃不禁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完全不知道苏天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苏天言催促：“快。”
两人立刻拿出电脑和手机，开始寻找各式各样与经济和市场相关的宏观报告。
白子华负责寻找文件报告，龙若璃则待在打印机旁边，她将一份一份报告交给苏天言浏览。
苏天言看报告的速度极快，大多数时候就只是看几十秒钟然后就随手丢在一旁换下一份。
他把没有价值的报告都丢在左边，有价值的报告则轻轻地放在右边。
十几分钟内，白子华把几乎所有行业的宏观报告全都找了出来。
而苏天言也在这十几分钟内把所有报告全都看完了。
他重新拿起右手边那一小迭报告，仔仔细细地又重新细看了一遍。
龙若璃和白子华则站在桌前，等待着苏天言阅读完第二遍。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苏天言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天言的确发现了市场的端倪。
在阅读完这些所有宏观上的报告以后，苏天言不禁得出一个结论：
大半个市场好像已经开始产生了泡沫。
对！
就是泡沫！
这个味道苏天言太熟悉了，直接勾起了他在90年代的所有回忆。
虽然相关的行业产生了变化，但这个味道非常强烈，很难不让他嗅到。
白子华在听到苏天言说出“泡沫”这两个字以后，脸上浮现出一股不敢置信的表情。
国内？
现在？
泡沫？
这三个词白子华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应该不会吧……
上世纪岛国的例子都已经那么明显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有泡沫啊？
白子华在苏天言的指导下，阅读了几份关于房地产和银行的经济报告和市场调研信息。
预测经济泡沫什么时候产生，什么时候破裂是一件极其困难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说只有在泡沫破裂后做复盘才能最终确认，什么时候是经济泡沫的开始，什么时候泡沫破裂。
比如说90年代的经济泡沫，一般界定为1986年12月至1991年2月，持续四年多的时间。
但这是泡沫破裂后，经济专家们马后炮划分出来的一个时间段。
在86年和87年乃至88年，99.9%的人都不认为这是一场经济泡沫，而是经济发展的上升期而已。
乃至泡沫破裂之后，许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当时苏总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预测了那次经济泡沫，既做多又做空，最后疯狂抄底。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帝豪集团开始称霸全球市场。
可以说，当时帝豪集团吃满了经济泡沫的红利，直到今年还在受益。
许多国家都吸取了岛国那次经济泡沫的教训，许多策略都是遏制、避免产生大量的泡沫。
别人说现在正在经济泡沫时期，白子华是不相信的。
但如果这个人是苏天言，那他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在教育方面，老苏总可能问题很大。
但在商业领域，白子华不会对苏天言的判断产生任何怀疑。
“你们看。”
苏天言拿出了房价和股价近五年的调查统计向白子华和龙若璃解释。
“你们看，这个资产上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gpd增长率。”
“同时也超过了居民收入增长和企业盈利增长。”
“股价的市盈率太高了，房价和收入比、租金回报率等指标都到达了历史的极端水平。”
“从今年年初开始，无论是官方、企业还是家庭，债务都在迅速攀升。”
“银行放宽了贷款标准，高风险的借贷行为普遍存在。”
“这是泡沫被持续膨胀的关键元素。”
“市场集中度太高了，大量资金涌入少数几个“热门”的行业或概念，相关资产价格异常飙升，而其他行业的表现则相对平平。”
“这种市场分化现象在经济泡沫时期的科技股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中央银行不仅在降息，而且通过其声明和预测，强烈暗示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维持低利率。
这相当于给了市场吃一颗定心丸，极大地降低了长期资金的成本。
数据报告上还显示，社会上存在大量的闲置资本。
这些企业手握巨额现金，国际热钱因利差等原因大量涌入。
大量资金像无头苍蝇一样，迫切需要找到一个高回报的去处。
这些过剩的资金，必然会涌入那个最有想象空间的领域，从而启动资产价格的第一轮上涨。
实际上。
这些钱已经开始涌入一个特定的领域了。
那就是……房地产！
龙若璃尤为吃惊。
老头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判断？
她的思绪出现了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这完全不符合她对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认知啊！
哪怕是阿尔兹海默症的早期，患者也会时常忘记刚刚说过的话，会在熟悉的地方迷路。
甚至对着一面墙发呆，试图用电视遥控器用它打开冰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而现在，老头竟然还能从各种纸面报告上，就直接推断出经济泡沫。
这……这个能力也太超模了。
你tm是数值怪吗！
龙若璃从那天汇报完以后，已经在园林陪了苏天言好多天了。
但至今为止，她还没有碰到过苏天言发病。
老头没发病的时候的分析能力简直太恐怖了。
白子华相信苏天言的判断。
龙若璃也相信苏天言的判断。
“苏总，既然是这样的话，少爷所选择的信贷行业是不是正好踩在了经济上行期？能吃到巨大的红利呢？”
苏天言承认了这一点：“是的，你的确可以这样理解。”
“那这么说，少爷其实也提前预判了经济泡沫吗，否则怎么会主动选择这个行业呢？”白子华换了一个角度。
苏天言闻言，不由得沉思并惊讶。
这个角度他好像还真没想过。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苏澄联合保龙集团+大西洋银行，这三家要是组在一起成为体系，那他们在这次的经济泡沫中可能会取得巨大的战果。
此时。
白子华的手机里进来一封邮件。
是之前苏天言要求调查的保龙集团和大西洋银行的行动监控报告。
文件里详细列举了保龙集团近期的收购楼盘和拿地记录，以及大西洋银行频繁的资金调动。
“苏总，刚刚出来的报告，少爷、尹家、许家在开曼群岛共同出资，成立了一家离岸的控股公司。”
苏天言脸上浮现出颇为惊讶的表情。
“拿来我看看。”
苏天言戴上老镜，他盯着白子华的手机屏幕，越看越吃惊。
结合他们刚刚的推论……这臭小子可能并不只是在经营信贷业务？
小额信贷可能只是他们体系当中的一部分而已。
保龙集团的大肆收地拿地，大西洋银行提供资金支持……那这不就是在参与经济泡沫吗？
那苏澄在他们体系当中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答案显而易见。
苏澄是他们那支舰队的指挥官。
苏天言的心中无比震撼：“这等于说，那个臭小子比我还先预料到经济泡沫吗？”
“苏总，从事实上来看，确实是这样子的。”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事实，但同时也非常具有颠覆性。
臭小子竟然走在了他的前面？
这可不是一步半步的领先。
从行为上来看，苏澄似乎已经在短时间内完成了相关的布局。
哪怕自己已经非常非常早的察觉到了经济泡沫，比绝大部分人都要早。
可如果放在商业世界里，这就是断层领先。
龙若璃此时在一旁帮腔：“天言哥，您也就是没在一线，不然的话您可能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苏天言一点也不感觉到羞耻，面对龙若璃的夸赞他照单全收：“那肯定啊！他还能比我强不成？”
“我要是在一线，可能今年年初就预料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臭小子这次做的确实不错。”
苏天言大言不惭地形容苏澄这次的行动。
他大方的承认之前对苏澄经营的小额贷款业务进行了误判。
主要是相关的信息不足。
没想到这小子有这么远的前瞻力和判断能力。
难得可贵的是，苏澄不但拥有这两项能力，而且还坚定不移地去做了。
要知道，这可是风险极大的事情。
这小子能说服尹家和许家和他一起配合展开这次行动，说明他确实掌握了这个信息。
“不错！很好！已经有几分我的影子了。”
苏天言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欣赏。
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他都流露出了对自己多年以来亲手打造的这件艺术品的欣赏。
现在，他的这件宝贝已经能够开始发光发热。
“天言哥，咱们集团的地产和金融部门，竟然都没一份相关的报告。”
“还得靠您，咱们集团才察觉到了这次的经济泡沫。”
龙若璃不动声色地继续赞美着苏天言的能力。
“倒也不怪他们。”
苏天言展现出了对集团其他高层极大的宽容。
因为预判经济泡沫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预料到？”
苏天言能预判经济泡沫。
而现在，他儿子也做出了成功的预判，并且已经在实操层面进行了相关的布局。
这就是穷养的成功啊！
这次并不是那小子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是运气，就不会有那么多具体的行为和操作。
这么多年来，苏天言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现在他总算能够看到苏澄的闪光点了。
不过。
苏天言觉得这次苏澄可能赚的不会很多。
因为那小子的本钱比较少，他的钱大多是市场上借过来的，是要付利息的。
哪怕在最高点套现离场，可能也就赚那么点吧。
但帝豪集团就不一样了。
苏天言现在就可以拟定出一个深度参与并且主动制造泡沫的战略计划。
龙若璃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苏澄向她提出的投资建议。
这小子还真不是诓骗忽悠她。
也太实诚了点。
龙若璃听了老头这么一顿分析，她感觉苏澄承诺的25%的回报率其实并不高。
理论上，参与这次经济泡沫可以带来倍数的效益。
把苏澄给她承诺的数字翻十倍，250%的回报率她都觉得保守了。
实诚归实诚。
但苏澄就给她25%，多少有点打发叫子的意思了。
白子华询问：“苏总，咱们要进行参与吗？”
“参与啊，当然参与。”
这是一个超过万亿的大盘子。
这么多钱都没人要，就跟白捡的似的。
他当然要冲进去收割一波！
钱现在对于苏天言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但他喜欢并享受这种狩猎的感觉。
苏天言脸上是冰冷的杀意，眼神里夹杂着兴奋感：
“马上召集人手，我要开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