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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分房子,太高兴

    第230章 分房子,太高兴
    两家四个大人,接下来开始说起了近两年发生的类似事宜。
    很多!
    很让人心寒!
    钱进给每个人都斟上酒,连几个大点的孩子也分到了橘子汽水。
    “哥,姐,”他举起酒杯,“这都是教训,发生在眼前的教训,咱们得牢记呀,可不能犯下类似错误。”
    “家和万事兴,咱们必须记住,咱们是一家人。爹娘走得早,咱们更要互相扶持。”
    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昏黄的光:“现在政策变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你们回城的事包在我身上,孩子们上学的事也别担心。”
    陈寿江突然离席,走到墙角那个印着“林场优秀伐木员”的帆布包前,从里面掏出个布包。
    他走回来时,布包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四兄弟,”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把布包放在桌上,一层层打开。
    “这是俺们这些年攒的,不多,就二百三十七块八毛,这次带回来没别的意思,想叫你先拿着打点关系……”
    钱进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姐夫!你这是干什么!”
    他抓起那迭皱巴巴的钞票往陈寿江怀里塞,“我要收你这钱,我还是人吗?”
    陈寿江梗着脖子说:“四兄弟你听我一语,我知道你够意思,你……”
    “别你你你了,我有办法安排你们回城,符合政策的回城,根本不用钱,你给我钱这是干什么?”钱进一皱眉一拍桌子。
    领导的威严出来了。
    魏清欢慢条斯理的说:“姐夫,我们两口子都知道你的为人,你豪爽痛快大方。”
    “可是你肯定喝多了,有件事没有想清楚,你小舅子是要你们通过合规合法的渠道回城,这种情况下你拿钱给他,岂不是想让他犯错误?”
    钱程也摁住了陈寿江:“妹夫,以后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钱这东西,一家人拿出来伤感情,咱就听老四的话,对吧?老四也不要客气,千万不能瞎客气,该用钱了你给我们说,反正该怎么着你就尽管安排我们。”
    “我现在看出来了,虽然我是大哥那是你二姐,在家里你得叫我大哥叫钱夕叫二姐,可在外头、在正事上,咱们就不能论兄弟姐妹了,我们得听你安排!”
    钱进说道:“那立马把钱收起来。”
    陈寿江不废话,把钱和包递给了钱夕。
    钱夕从包里掏了掏,掏出几张粮票和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四兄妹站在街道口,背后墙上还刷着“总路线万岁”的标语。
    她说:“这是当初拍的照片,我经常看,我总看,然后我担心,担心多少年见不到面,咱们兄弟姊妹没有感情了。”
    “今晚我才知道,我以前是瞎担心,咱感情比年少时候可要浓多了。”
    说着,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钱进说道:“因为那时候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嘛。”
    “好了不废话了,你们的钱都留着,以后回城了,给孩子把学籍办过来,你们要给他们买新书包,买新文具。”
    他转向几个孩子,“想不想在城里上学?城里有大海,有汽车轮船,有电影院公园还有少年宫……”
    “想!”陈建国迫不及待的喊出声,随即又害羞地低下头,“我、我想学开大轮船,以后我要去给国家开大船。”
    钱进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好,以后你从海员干起,一路干到船长去开大船。”
    “到时候带你爸妈去海上,去欧洲去非洲去南极北极……”
    陈建国急忙说:“非洲不能去,那里有狮子吃人,南极北极也不能去,那里有南极熊北极熊啥的,也吃人。”
    钱进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谨慎的。”
    钱夕还在回味往昔。
    她紧紧攥着那张老照片,指甲都泛了白:“妈临走前说、说让我们互相照应,结果这些年我们没照顾好你,反倒要你来照顾……”
    “胡说!”钱进一看话题绕不过去,只好顺着她的话说。
    “怎么没照顾我?我上学那会儿,你和哥每个月给我寄五块钱;后来我去下乡了,你们三个更是给我寄钱寄票。”
    “呃,我记得有一回我说我的毯子被偷了,姐就把嫁妆里的缎子被面给了我。”
    他转向钱夕:“是不是?”
    这可都是日记里记过的内容。
    准没错。
    钱夕脸上终于露出温暖的笑。
    弟弟能承他们哥姐的人情,这是他们最大的欣慰。
    魏清欢招呼他们继续喝酒:“你们大老爷们怎么就喝这么点?来,继续喝呀。”
    钱进开啤酒瓶分给两人:“就是,你俩杯子里怎么还有酒呢?想养鱼啊。”
    继续喝酒。
    氛围慢慢便热烈起来。
    钱程喝多了,绘声绘色地讲钱进小时候的糗事:
    “这小子七岁的时候,城里计划经济还没那么严格,当时还有菜贩子,他当时就会砍价。”
    “大白菜人家要五分钱一斤,他非说‘社会主义白菜不能这么贵’,最后愣是砍到了四斤两毛二……”
    魏清欢闻言笑得前仰后合。
    她拍钱进的肩膀笑着说:“原来钱总队小时候这么机灵呢?”
    慢慢的夜色便深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餐厅,在剩菜残羹上镀了一层银边。
    螃蟹壳、鱼骨头、空汽水瓶在桌上堆成了小山,却没人舍得离席。
    几个孩子吃的打饱嗝,肚子滚圆跟衣服下塞了皮球似的。
    钱进怕他们撑出毛病来,让魏清欢带他们下楼去溜达。
    魏清欢叮嘱他:“这么晚了没有公交车了,你们得走着去工人新村那边,所以别喝太多。”
    陈寿江大大咧咧的说:“啤酒而已,没啥度数,我喝多少都喝不醉!”
    “滚蛋,你不能喝了,再喝你得耍浑了。”钱夕将他手里酒瓶夺走。
    钱进换上茶水:“今晚差不多得了,明晚还得继续喝呢。”
    “另外明晚我大舅哥会跟咱们一起吃饭,他可是好酒量,你们得留点肚子明晚对付他。”
    陈寿江还要争辩。
    钱程拍拍桌子:“听东家的,这是东家的家里,妹夫,咱可千万不能喝多了闹笑话。”
    说着他冲魏清欢的背影点点头:
    人家给咱脸,咱得兜着,不能给脸不要脸。
    钱夕一把将酒瓶夺走,陈寿江只好尴尬的笑。
    后面魏清欢回来的时候,魏雄图也回来了,小汤圆趴在爸爸背上已经睡着了。
    双方简单握手见面,钱进招呼两家亲戚:“走吧,去你们自己的房子看看。”
    这话把两家大人说的都是热血沸腾。
    深夜,路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昏黄的亮着,梧桐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
    一路溜达进入工人新村,这里就没有路灯了。
    钱进摸黑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的那串钥匙叮当作响。
    身后,哥姐两家人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脚步却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钱进那句话太激励人心了:
    去看看你们自己的房子!
    我们在城里也有房子!
    “到了,就这栋。”钱进在自家楼前停下,指了指顶楼,“记住咱们楼号,咱住的是顶楼东边户。”
    “房子里应该有些乱,之前我用来存放了一些物资。”
    钱程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这个在黄土高原晒了十几年日头的汉子,此刻像个第一次进城的毛头小子:“又住回楼房了!”
    钱进踏上水泥楼梯,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身后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五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往上跑。
    钱夕呵斥他们:“邻居都睡了,不准出声,谁出声给我站外头!”
    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钱进推开门,房间里空气有些沉闷。
    自从住了复式楼后,他就没带魏清欢回来住过,这里成了仓库,他怕有小偷摸进来,天天锁着门窗。
    随着他拉动墙上的拉绳,“啪”地一声,四十五瓦的灯泡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客厅。
    陈寿江当即赞叹一句话:“这灯泡瓦数不小,真亮堂啊。”
    钱进把钥匙塞进钱程手里:“哥,姐,我以后不会回来住了,这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铁,烫得钱程猛地一哆嗦。
    钥匙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寿江反应最快,弯腰捡起来,在衣襟上擦了又擦:“这这,这钥匙以后就给我们了?”
    “当然。”钱进笑着打开所有房间的灯,“爸爸留下的这套三居室,本来就是给咱们四家的。”
    “还挺好的,你们看我现在住单位分的房子,那这套就归你们了,一家一个卧室,然后孩子可以住客厅也可以去房间里打地铺,正好。”
    五个孩子已经像小老鼠似的在各个房间乱窜,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钱夕不得不再次呵斥他们。
    马红霞也挨个房间转,忍不住说道:“难怪、说句不好听的话,难怪那些知青的兄弟姐妹不让他们回城分房子,这城里房子真好。”
    她佩服的看向钱进:“四兄弟,你心眼真好!”
    钱途很懂事了,惊喜的问:“妈,这就是咱以后的家吗?咱家通电了?”
    钱进说道:“对,通电了,还有自己的厨房,回头让你妈做拉面给我们吃。”
    钱途高兴的说:“我妈拉的面有粗有细,但都很好吃,小叔你就放心的吃吧。”
    钱进讪笑。
    这话怎么有点别扭。
    三个房间大小不一样。
    钱进问道:“大哥二姐,你们怎么弄?抓阄来分卧室吗?”
    钱夕果断说:“抓什么阄?这间朝南的卧室最大,哥嫂你们住,你们孩子多,三个孩子呢。”
    “旁边这间稍小点,给老三两口子留着吧,北面那间给我们。”
    “北边房子阴冷,我们在林场习惯了冷天气……”
    “不能这么着。”钱程习惯性的抽烟,“老三这次没回来,要是老四不参与分房子,那我当大哥的做主,朝南的大房子给他们住。”
    “咱得让他们知道,不管是哥姐还是弟弟都念着一家人的感情哩。”
    “然后南边的你俩住,北边的我和你嫂子住。就是因为你俩以前受冻了,来了海滨市可不能再受冻!”
    钱夕争执:“你们住不开。”
    “我这么想的。”钱程摆手,“孩子不住卧室里头,咱三家人是一家人,那孩子们就得一碗水端平。”
    “所有孩子住客厅,这客厅多好呀,妹夫你会木工,回头打上几张上下床,先住到他们成大姑娘大小伙子再说!”
    他对媳妇说:“红霞,我是老大,老大就得吃亏,好不好?”
    “你是当家的。”马红霞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北卧的门。
    能在城里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是她一辈子不敢想的事。
    但钱夕和陈寿江倔强的很,硬生生将大嫂推进了南向次卧。
    陈寿江脱掉鞋子在北卧床上躺下:“我已经要睡觉了,我们两口子就睡这屋!”
    马红霞无话可说,也不关注其他事情了,只是一个劲的看卧室情况。
    月光透过新擦的玻璃窗洒在水泥地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斑。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刷着绿漆的窗框,又摸了摸墙壁:“真光滑,不是土坯墙啊。”
    “是砖混结构。”钱进解释道,“这是新楼盘,墙里应该还加了保温层,冬天不会太冷。”
    钱程走到窗前,说道:“我记得这个地方,这是南庄,我下乡之前经常跟同学朋友来这边抓蚂蚱烧着吃。”
    “我离开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呢,如今已经建成了工人新村,时间,真快!”
    他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水印。
    陈建国突然喊起来:“爸爸,爸爸你快过来……”
    陈寿江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光着脚跑到厨房去。
    结果五个孩子正在拧水龙头:“咱家也有自来水喽。”
    钱途着急的劝说弟弟:“关上吧,快关上吧,水太珍贵了,别浪费呀。”
    “水有啥珍贵的?俺林场……”老二陈爱国正要争辩,结果挨了老爹一巴掌。
    “你要不然回林场去?”陈寿江吼他。
    他把孩子们从厨房轰走。
    钱途很高兴:“妈,咱家里以后有自来水了!不用去井里挑水了!”
    小丫头钱红还偷偷跟母亲说:“妈,是甜的,不是碱水……”
    钱夕搂着闺女抱起来:“妈妈的故乡呀,水都是甜的。”
    “大海里水也是甜的吗?”小丫头好奇的问。
    钱进笑:“明天让你妈妈带你去尝尝。”
    魏清欢给他准备了个网兜,里面是几条新毛巾和香皂:
    “先凑合用,明天我带你们去百货大楼置办日用品。”
    马红霞举起自己带的提包:“不用了,四兄弟,我们带着毛巾这些家伙什来的。”
    钱进说:“那也留下吧,多了总归是好的。”
    “挺晚的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咱们都该睡觉了,我也得回去了。”
    孩子们已经从大人的话里知道了自己要打地铺的命运。
    他们毫不在乎,各自选了喜欢的地盘。
    陈建国两兄弟抢了卧室靠窗的位置,并为谁离窗户更近而争吵。
    钱途则看中了进门后的过道,说这里“像条小胡同,好玩”。
    “你们是以后打地铺,今晚用不着,今晚有个空房间给你们住,还有床呢,不过你们得挤一挤。”钱进说着领他们去主卧。
    五个孩子立马爬上床在上面开始打滚。
    钱进去招呼钱程和钱夕:“明天早饭你们得自己买,还有粮票吧?这个工人新村门口就有一家国营早餐铺子,我吃过了,这里的小笼包好吃……”
    他没说完,钱夕突然抓住她的手:“老四,你掐我一下。”
    “啊?”
    “我怕是在做梦。”钱夕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这真的是我们的家了吗?你说我们现在住的比以前咱那个家还要宽广呢!”
    钱进用力回握姐姐粗糙的手:“是真的。你们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而且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咱钱家祖宅是别墅!”
    马红霞问道:“啥是别墅?”
    钱进把自己住过的银滩公园招待所情况讲给哥姐两家人听。
    陈寿江和马红霞听的跟钱夕一样的状态。
    难以置信!
    如梦如幻!
    钱程是老大,对此有所知晓但毫不在意:“那都是老辈的事了,不是那些事,咱兄弟们也不用都去下乡,我更不用一早下乡!”
    说起这事他有些怨气。
    但最终看着这房子又笑了起来:“反正一切都挺好的。”
    他指向南向窗台:“红霞,这阳台能进阳光,准能种菜!我明天我就去买种子,咱搞点盒子箱子的,在里面放上土,种点小葱大蒜……”
    钱进愕然:“至于吗?”
    钱程搓搓手:“种地种习惯了,眼前有土心里踏实。”
    连在城里安家想的首先还是种地。
    收拾好床铺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五个孩子很快就睡着了,像五只挤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他们很困了。
    白天尽管睡了一会,可是依然严重缺觉。
    钱进觉得钱程两口子更缺觉,就想走。
    结果钱程很亢奋,拉着他不让走:“妹夫,你那里有酒是不是?”
    陈寿江从帆布包里摸出个绿漆脱落的军用水壶,露出尴尬的笑容:“老四,姐夫可不是舍不得给你这酒当礼物,是拿不出手。”
    “这是俺林场自己酿的高粱烧,便宜,不好喝,我是带着路上解乏提神用的。”
    钱程说:“少废话,来,给咱哥们一人弄一杯,再聊两句。”
    房间里有杯子,钱进喝了一口酒,辣得人喉咙生疼。
    这酒确实不好喝。
    陈寿江问钱夕:“媳妇,那我现在可以痛快的喝了?”
    钱夕笑:“回家了,你随便吧,反正别给我吐家里。”
    “多好的房子,”她又去抚摸雪白的墙壁,“咱可得好好爱护,谁都不能破坏房子。”
    钱程不说话,只是低头一口一口的抿着白酒。
    钱进招呼他,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挂着一层雾水:“多少年了,十几年了,我做梦时候就梦到回到海滨的家里睡觉。”
    “今晚回来了,真回来了!”
    钱夕过去搂着哥哥肩膀,再次流下眼泪。
    钱进理解不了他们对家乡的感情。
    也理解不了下乡知青对于能回城还能在城里有房子的执念。
    钱夕哽咽的说:“我也是,我做梦的时候总想起小时候,那才建国没几年。”
    “你背着我去赶海,咱去挪口那里赶海,那里海螺多,回你总把最大的海螺让给我玩。”
    她摸了摸钱程的额头。
    那个小时候甚至都背不太动她这个妹妹的哥哥,如今额头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手掌粗糙得像砂纸。
    “哥。”她刚开口,就被钱程紧紧抱住了。
    钱程终于哭了起来。
    钱进也使劲抹眼睛。
    还偷偷往眼角擦唾沫。
    其实这一幕挺让他感慨的。
    两个年近中年的兄妹,在这个深夜里抱头痛哭,像是要把这十年受的苦都哭出来。
    可感慨是一回事,能感同身受是另外一回事。
    他确实哭不出来。
    钱进只好悄悄退到厨房,给他们留出空间。
    然后他看见马红霞正用新毛巾蘸着自来水,一点一点擦着灶台,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
    “嫂子,明天再收拾吧。”钱进苦笑道。
    马红霞摇摇头,说道:“我也睡不着,我收拾收拾家里,四兄弟,这个灶台怎么用?我、我不怕你笑话,庄稼人没见过。”
    钱进教她用煤气灶:“这个还真是挺危险的,我教你使用,你不准让其他人用更别让孩子碰。”
    “这个煤气罐要是爆炸了,这栋楼都得受影响。”
    “那算了,我们不用了。”马红霞吓得连连摇手。
    钱进讪笑:“也没那么严重,我有点夸张了,另外这是个新煤气罐、新煤气灶,你们只要按照标准去用,不会出事的。”
    他教马红霞怎么开煤气罐、怎么点火、怎么关闭煤气罐。
    最后他把带来的粮本递过去:“粮本和副食证你们先用着。”
    “出了小区往右走二百米就是供销社,油盐酱醋都能买。往左拐是国营菜店,早上七点开门。”
    马红霞感激的说:“你大哥上辈子修了福,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好弟兄。”
    “不过四兄弟,你说,这房子……真的就这么给我们了?不会有人来收走吧?”
    “不会。”钱进斩钉截铁地说,“嫂子你放宽心吧,房屋证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以后我会过户给你们。现在政策变了,私人房产受保护!”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马红霞踏实的笑了起来。
    “自家的楼房,你说说,这睡觉得多踏实?这做梦都得甜滋滋的!”
    钱进看哥姐还在抱着哭,便索性自己先走。
    马红霞急忙招呼两人,两人擦了眼泪来送他。
    钱进拍拍哥哥肩膀:“大哥,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明天继续去我家玩,咱们有的聊,你们也有的哭。”
    “不哭了,还哭什么?”钱夕擦着眼泪开始笑,“以后都不哭了,哎呀,爹娘、爹娘在天上今晚一定很高兴。”
    “我明天就给老三写信,等老三来了,咱这个离散十年的家庭,就可以彻底团聚了!”
    钱程挥手说:“还写什么信?发电报,咱们明天给他发电报!”
    钱进也挥挥手,轻松的走下台阶。
    挺好。
    一切都挺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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