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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226前往楼观道

    第227章 226前往楼观道
    “将军就这么离开了?”
    银枪银甲,倒映明光,数千精骑于官道旁稍事歇息。
    马匹毛色皆纯白,只有四蹄乌黑,灼热的吐息从其口鼻呼出,融化了地上积雪。
    “哦?法王有把握能胜过契此或者太乙吗?”
    银甲白袍的杨师厚轻抚胯下宝马,看上去似乎在喃喃自语,但身边亲兵却都不以为怪,保持着三丈距离。
    “若是三日以前,倒也胜负未定。”
    雪地中忽然多出一个打扮怪异的僧人。白衣黑帽,鬓角处露出刮得不怎么干净的青皮。
    “但是那灵宝很可能落在了他们手中,这般情况下,就算我与将军联手,只怕也难胜。”
    “正是如此”,杨师厚回望远处的宋州城,已经只能看到一个小点。
    “我此番领军出征,是要宣示四方,叫河南道各地归附。”
    “治理地方,不过钱粮两个字,只要白香山纳税称臣,那便足够。”
    “何况这天下会打仗杀人的多,能安稳一地的人少。”
    “想要民心归附,便少不了要用白香山这样的能吏、干吏。”
    “至于忠心.该有的时候,他自然会有。”
    白衣黑帽的僧人抚掌赞叹,“此言有理。”
    明教三大法王,号“乐明佛”的他正是负责钱粮后勤、丁口男女。
    “善母佛”掌管征战,麾下明帅能征善战却也暴戾嗜杀,只需要挥刀子就行了,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黄潮不仁,流寇各地。将军则相反,施以仁德,这样百姓自然能知道梁王才是王者之师,天命所归。”
    乐明啧啧两声,神情中有些戏谑。
    “不过秦奉权之前在秘境受了重创,将军为何不动手?”
    “黄潮打进雒阳,登基称帝,已经搅动了天下这趟浑水,已经没什么用了。”
    “不”,杨师厚摇摇头。
    “杀了秦奉权,黄潮再傻也会警觉。”
    “留着他们,多消耗一点京城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倒是想请教法王,据说当年净土宗的灵宝,一分为二,除了明尊手中那一半,还有一半,仍在净土传人手中。”
    “此事当真吗?”
    “将军也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吗?我以为您一向谨言慎行,不会刺探这种机密。”
    乐明有些诧异,杨师厚却笑了笑。
    “军中收集的血煞,大半都送到你们手中,黄潮屠城掠地,背后也有贵教的影子。”
    “如此大张旗鼓,只怕算不上什么秘密。”
    “那就请将军拭目以待”,乐明转移了话题,眼神却闪了闪,下意识看向了宋州城的方向,似乎远远见到了矗立城头的契此。
    还有其腰间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布袋。
    ‘豹皮囊人种袋.轮回六道之宝’
    ‘只差一点,教主就要大功告成了。’
    ‘届时,即便是圣地宗门,我圣教也可与之抗衡’
    ‘数百年藏头露尾,终能使明尊之光耀,以一国之正统布告天下’
    他转过身,在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大军所需物资,各地堂口已经筹措”
    “将军动作可要快些将各地收复,别真让他人误以为黄潮成了气候,到时候可就弄巧成拙。”
    “我自有分寸”,杨师厚静静看着乐明的身影消失于雪地之中,片刻后举拳示意,亲兵们立刻散开传令。
    转眼间,千人精骑再度整齐队列,聚集到大纛之下。
    白马银枪,驰骋雪地,好似一条银龙,转眼消失在道路尽头。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反贼黄王,如今已经在雒阳称帝了!”
    “朝廷无能啊,连一支反贼都灭不掉,如今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
    “幸好咱们河南道有梁王在,反贼不敢乱来,听说最近到处有明教妖人作乱,也都让梁王麾下杨将军驱赶出去了。”
    “是啊,虽然梁王扒灰,但那是别人的家事,只要不祸祸咱们老百姓,管他什么人当皇帝!”
    “这话有道理,不过还得是咱们白刺史爱民如子,官声在外,那位杨将军胸襟宽广,才避免了一场兵戈啊。”
    “城里戒严了小半年,今日年三十,街上总算有些人味儿了”
    杂乱的声音从街头巷尾涌来,即使坐在酒楼的第二层也能听得很清楚。
    李存孝看着重新变得热闹的街市,与几日前大战后的萧条冷清,完全是两种境况。
    亲眼见识了这些就会知道,白香山在面对杨师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选择。
    老百姓不想打仗。
    如今大秦的灭亡只是早晚而已,或许西京大兴城里还有李氏皇族的拥趸,可是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谁坐那张龙椅,并没有什么分别。
    朱全忠的名声和他的为人到底有多少差距,没人在乎,只要杨师厚没有屠城滥杀,那他就能马上从扒灰的淫棍变成仁民爱物的王者。
    正是因为白香山爱民如子,所以他不会为了所谓的朝廷正统和杨师厚开战。
    “梁”字大旗在城头飘扬了几天了,也没有人的生活因此而发生变化。
    白刺史此时心中是何感想不好说,但是对于李存孝而言,州城的危机化解,也就意味着到了离开的时候。
    “李师兄,我考虑清楚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楼观道。”
    酒桌的对面,叶乘霄的表情几经变换,终于下定决心。
    “从楚丘逃到宋州,已经逃过一次。我爹娘年事已高经不住车马劳顿,就留在这里养老。”
    “但我.不甘心在这世道做个随波逐流的浮萍!”
    魏河坐在叶乘霄的旁边,闻言也跟着点头。
    “李大哥,我读书少,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反正你去哪里,我和姐姐就跟你到哪里。”
    李存孝静静地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点头。
    “既然想清楚了,今晚回去便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要动身了。”
    他这话既是对两人说的,也是对旁边的木叉说的。
    只是后者自上了桌,一直很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桌上的酒菜,四人一口没动,便又起身离席。
    一同进了镖局,叶乘霄和魏河两人各自见家人,李存孝则带着木叉找到了张力士。
    “木叉,替大哥去看看师娘。”
    “好”,木叉已经不是懵懂孩童,识趣地离开,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师徒二人一时沉默。片刻后,还是李存孝率先从怀里拿出一册卷轴。
    “这是太乙师父首肯后给我的,尾火虎功的后续,足以修炼到黄庭圆满。”
    张力士表情复杂,接过卷轴,粗糙的手指在妖魔兽皮上摩挲。
    想当初,他拼尽全力想要得到太乙的认可,就是为了虎魔拳功法后续。
    兜兜转转,二十几年,如今愿望实现,他却很难高兴起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
    李存孝听出对方语气有些干涩,想要安慰,却也无从开口。
    “也好,今天毕竟是年三十。”
    张力士挤出一个笑容,上前握住弟子的肩膀。
    “走,去把你两位崔师伯,还有你大师兄叫来,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月娘,你真的想好了吗?”
    镖局的后院,石幼娘和张雀儿一人一边,抱着李木叉的手臂哭哭啼啼。
    张家大娘子在一旁看着,哭笑不得,时不时拿手帕给二人拭泪。
    “娘,我想清楚了。”
    张月鹭和张夫人坐在火炉旁边,前者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楼观道是道门圣地,若能入门,自然前途广大。”
    “叶师弟有雄心,愿意去拼一拼,是好事。”
    “但对女儿来说,更愿意留在爹娘身边,膝前尽孝,您千万不要觉得是家里拖累了我。”
    她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何况楼观道虽好,却也不是世外桃源。”
    “那黄潮入雒阳,建国称帝,几天时间,街头巷尾多出多少流言蜚语?”
    “如今天下动荡,朝廷摇摇欲坠,国都所在不是首善之地,而是一等一的凶恶之地。”
    “便是有宗师相护,李师兄的路,也会很艰难。”
    张夫人闻言却叹气,“我不是说这个。”
    “你一向要强,眼界又高,便是城中的年轻男子,也没一个看得上的,将来”
    “娘”,张月鹭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已经是天鼓寺弟子,你就当女儿出家了。”
    “如今的世道,嫁人或是不嫁人,能有多少不同?”
    “你唉”,张夫人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当初张力士有心撮合李存孝和张月鹭,她还有些犹豫。
    然而这位小徒弟一天一个样,转眼已经变成张家娘子高攀不起的存在。
    她倒不是此时想要女儿攀高枝,只是一年来的战乱接连袭扰,作为母亲,本能地想要给儿女找一条出路罢了。
    明教已经打过宋州城一回,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回;
    哪怕没有明教,也还有数之不尽的流寇兵匪、四方节度。
    现在有白香山和契此的看顾,镖局的境况还算安全,可谁也无法保证,这样的安稳还能维持多久。
    留下是一条路,跟着李存孝去楼观道,寻求宗师的庇护,又是一条路。
    在这样纷乱变幻的世道,很难说哪一条路更好,但多一条选择,便多一个机会。
    可惜
    大秦光化四年,大年三十,镖局上下百余口齐聚一堂。
    张力士一家、崔家兄弟、石铁夫妇、叶乘霄一家、魏河姐弟、秦羽、高成.李存孝从楚丘发家开始结识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里。
    众人饮酒行令,觥筹交错,不知谁先提起,又说起当初在楚丘的日子。
    从入门练拳,到成为趟子手,再后来成为镖师,独自走镖;
    从一个小伙计,到成为内城三家瞩目的天才,再后来手刃几位家主,带众人杀出重围。
    众人回忆着李存孝走过的路,好像在看一部传奇话本一般,处处充满了跌宕起伏。
    而如今,得知他要离开,就好像是即将从一个故事中、一个梦中醒来。
    “师弟,今日一别,以后或许就再难相见了。”
    石铁虎目含泪,端着酒杯。
    他那新生的手臂,如今看上去已经和原本没什么区别了。
    得益于德聪赠与的《伏虎功》,他不必转修,将虎魔拳和小夜叉刀融会贯通,已经到了脏腑圆满。
    加上李存孝给他留下的丹药,将来足以突破黄庭境界。
    除了石铁,对崔家兄弟,李存孝也没有吝啬,留下了足够修炼到黄庭的丹药。
    等他们突破到黄庭之后,天鼓寺中,已经突破真形的圆华、还有德聪的药王院,都会给予照顾。
    “我走了,以后镖局就要全靠师兄了。”
    李存孝拿起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来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
    一夜欢宴,不知喝了几百杯,还是千杯。
    他只记得爆竹声响了一夜,等周围安静下来,天色已经亮了。
    嘎~
    镖局的侧门推开,几人牵着马匹走了出来。
    魏河单臂将姐姐魏英扶上马,自己翻身跨坐。
    叶乘霄也跳上马背,不舍地回望。昨晚他的父母很早就歇息,但今日却起得很迟。
    “走吧。”
    赤骊很通人性地矮了矮身子,木叉稍微用力就跳了上去。
    李存孝在他背后,双手拉住缰绳,低声安慰了一句。
    “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我们只是暂时离开。”
    木叉嗯了一声,三匹马儿嘶鸣一声,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踢踏踢踏地远了。
    清晨的薄雾在寒风中弥漫变幻,很快便看不见人和马的踪影。
    镖局的侧门处传出男人的叹息,还有女人安慰的声音,随即是木门合拢的嘎吱声。
    镖局和这座古城一起,再度恢复到寂静之中。
    “要走了吗?”
    德正和白香山站在城楼上,看着五人三马出了城门。
    李存孝遥遥回头,对着这边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秘境当中,必有重宝。如此乱世,不知要引来多少野心之辈。”
    “契此前辈他们离开,也未尝不是为宋州城的安危考量。”
    白香山挥挥手,守城的军士便将打开的城门再度合拢。
    “天下十六道,几乎已经找不出忠于大秦的土地。”
    “朝廷所在的京畿道,所控制的只剩下京兆府、华州、同州三州之地。”
    “西边是岐王李正臣,北边是晋王李翼圣,南边是武安军马木匠,东边是梁王朱全忠.”
    两人遥望着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几道背影,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天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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