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麴义降,据齐鲁
第411章 麴义降,据齐鲁“你便是麴义?”
麴义不甘心被俘,斜眼以视张虞,並不答话。
出於不满义的跋扈,张虞可不惯著义,挥手说道:“將义推出斩了!”
麴义脸色顿变,他可没想到张虞连劝降的话都没说,直接將他拉走剁了。但碍於顏面问题,他却不好开口求饶。
“君侯且慢!”
赵云拱手说道:“麴义为河北名將,昔袁绍於界桥击败公孙瓚,便是义率兵卒在前,大破白马义从。昨夜云率军破袁营,唯麴义营寨肃然,若非驱败军,
並夹以火攻,恐欲破义营寨不易。君侯今下既成大业,正值用人之际,不妨招降义。”
“君侯,諶有一言!”
荀諶趋步上前,朝张虞作揖,说道:“麴义性情小劣,却有大將之略。袁绍用其专御公孙,可见麴义之才千。况义在河北军中多有威望,君侯欲成大事,
不可不用令公。故望君侯宽容大度,不计义之无礼。”
相比赵云因义才能而出言劝諫,荀諶则是因义与他有旧,並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才出言劝阻。
张虞沉吟少许,招了招手,说道:“將义带回来!”
“诺!”
少许,便见义被士兵带回来,他脸上写满了不爽,好不容易准备赴死,今却將他拉了回来,莫非是在戏弄他?
“士可杀而不可辱,大將军若欲杀我,那便痛快些!”义怒视张虞,说道“哈哈!”
张虞大笑几下,上前亲为麴义解绑,说道:“此乃欲试將军胆略。將军胆气超群,不愧为河北名將,陇右上士。”
义轻哼了声,说道:“大將军捆得好紧呀!”
“缚虎岂能不紧?”
张虞笑道:“袁本初无能,得有將军为爪牙,却惨败於我手。將军错遇明主,今可愿为我效力?”
义碍於脸面,仅是低头摸著被绳索所缚的手腕。
“你~”
见义无礼,许褚按剑在手,瞪眼以视麴义。
“仲康!”
张虞按住许褚拔剑的手,说道:“將军多有疲弊,今且可隨军土先往信都休整,將军家眷恐已是久候將军了。”
闻言,义神情微有动容,拱手说道:“大將军呵护之情,义与家小在此拜谢了!”
荀諶怕义犯傻,提醒说道:“袁绍重用小人,不听良言,今败逃河南,大势已去。君侯宽厚大度,志在天下,故望令公莫要自误。”
义迟疑了下,说道:“袁绍虽说为人多忌,但重用之恩,义不敢忘之。”
荀諶劝道:“袁绍虽重用令公,但君破公孙瓚已报其之恩情。令公有大將之才,大將军多有讚赏,如令公能追隨君侯建功,往后岂不能如马伏波,衣锦还乡,留名於青史!”
张虞拱手说道:“令公是为性情之辈,声望响彻河北。我久闻將军之名,故君若降我,我將以上將待之。”
见张虞给自己台阶下,麴义赶忙作揖回拜,说道:“君侯盛讚,义愧不敢当。若君侯不弃,义愿为君侯竭忠尽力,清扫天下群寇。”
“哈哈!”
张虞扶起义,笑道:“我得令公辅佐,何愁不能平河北。”
说著,张虞拍著义的肩膀,笑道:“公孙瓚困守易京,令公熟悉公孙用兵,將能助张文远破城。”
“愿为君侯效力!”义沉声道。
义其人,因性情跋扈之故,张虞观感谈不上多好。但今义愿意归降,为了爭取河北军心而言,张虞还是愿意接纳。往后坐镇一方註定是不可能,但统领一军却是绰绰有余。
望著暴尸荒野的袁军尸体,张虞吩附左右道:“收敛袁军士卒骸骨,而后一併厚葬。”
“君侯仁德!”眾人齐声道。
清理战场的高顺趋步来报,说道:“稟君侯,顺在袁绍大帐內发现通敌书信,其中有安邑吏卒,更有军中將校。可要一一清点来信名单,之后一一杀之。”
说著,高顺奉上一封竹简。
张虞眼睛微眯了下,说道:“袁绍与我爭夺,胜负谁能预料。我离安邑前,
夫人更惶恐不安。今袁绍大败而走,河北局势已定,何须牵连甚广?我今便不看了,子循带人焚之即可。”
为君者,贵有自知之名。指望属下文武人均圣贤,人人不惧生死,怎么可能啊?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烧毁书信可以说是有政治目的,也可以说是作秀。政治目的,即利於眾人安心;作秀,即张虞向眾人表示他为宽厚之人。
至於是不是学曹操,张虞並不在乎,毕竟曹操都是在学刘秀。
“诺!”
高顺看了眼张虞,眼神中儘是敬佩之情。而除高顺外,左右诸將及河北降人皆敬佩张虞胸襟。
荀諶大讚道:“昔世祖下邯郸,得吏民与王郎书信数千,世祖令人烧之。今君侯所为盖如世祖也。君侯胸襟宽厚,古今以来,盖高、世二祖所能比。”
张虞瞄了眼荀諶,暗:“袁绍帐下文吏都这么会拍马屁吗?当真水平一个比一个高,难怪袁绍不喜欢正直进諫的田丰。”
且不说张虞击溃袁绍大军,令人收拢袁绍败军。而今袁绍在袁谭的护卫下,
率残军南逃至邮城得知袁绍兵败之消息,淳于琼遂率兵马出迎。
“明公!”
见到狼狈的袁绍,淳于琼翻身下马,关切问道:“明公情况何如?”
“仲简!”
袁绍在马上,激动握住淳于琼的手,说道:“诸將背信弃义,而今唯君可信,我今性命將尽托於仲简,並委君都督河北军事。”
经过了张部、高览、蒋奇等人率军叛变之事,袁绍已不敢保证淳于琼不会投张虞。今为確保淳于琼忠於他,袁绍仅能授予大权,以来暂时安抚淳于琼。而淳于琼一旦收下袁绍的册封,袁绍等时间成熟,將会宰了淳于琼。
淳于琼岂会不知袁绍性情,遂作出受宠若惊之色,说道:“琼岂敢受此重任,明公既至鄴城,当由明公总理大局,而琼能为明公帐下吏,我心便是足矣!”
说著,淳于琼亲自为袁绍牵马,说道:“仆已在鄴城备好薄宴,请明公隨我入城。”
“善!”
“驾!”
在大军即將入城之时,候骑从后方疾驰而来,高声说道:“魏公急报!”
袁绍放缓马速,惊问道:“可是张虞遣兵追来?”
候骑停马而报,说道:“非是张虞追兵,而是张虞遣张杨率兵南下白马。”
闻言,逢纪脸色大变,说道:“张杨率军南下白马,恐是欲断明公南逃之路,將明公留於鄴城。张虞用兵歹毒,此番欲穷尽明公,一役而灭袁氏。”
此言一出,眾人神情无不变化。
袁绍神情难看,之前还觉得韩遂无能,而今他率兵出逃,方知张虞用兵之狠辣,真就不给人机会,压著你打。
袁谭为了自己利益,劝道:“今河北形势糜烂,充州情况复杂,父亲不宜留於河北,请隨儿前往临淄。”
袁绍迟疑几许,说道:“沮授固守邯郸,我今若舍河北而走,岂不弃沮授於邯郸。我欲让二公子领兵北上河北,再寻机与张虞交手。”
“明公宜当慎重!”
孟岱策马上前,说道:“充州虽名为二公子所据,但因兵事频繁之故,充州人口稀少,户籍单薄,更莫说二公子尚未安抚兗州诸郡。今令二公子北上,不说兵马能否过万,一旦兗州空虚,恐会被吕布趁虚而入。”
“况冀州虽说危急,但明公尚有齐鲁之地。大公子据有青州,高千占有徐州半壁。明公撤至临淄,养精蓄锐,臥薪尝胆,必有机会捲土重来。而因不舍河北之地,反是舍大而取小。”
袁绍心有所动,询问左右道:“诸君可是皆有此见?”
牵招说道:“明公,河北並非不能守,而是信都被张虞所据,我军难以处处固守。以招之见,明公可舍缘山诸郡,转至青州,北跨平原,控制渤海,与张虞西爭冀州。若明公爭缘山诸郡,此將利於张虞图谋海滨诸城。”
说著,牵招侃侃而谈,说道:“齐鲁之地,左有山河之险,右有大海之固,
依山傍海,煮海为盐,齐国之所以强盛之根基,整合兗、徐,带申十万,北阻张虞,並力观变,明公或有再兴盛之机。”
牵招之意不难理解,便是缘山诸郡虽在袁绍手上,但对袁绍而言如同鸡肋,
故不如撤出兵马,凭齐鲁之兵將,北控海滨之地。
“仲简意下何如?”袁绍看向淳于琼,问道。
淳于琼说道:“琼以明公之见为主,然今形势实如诸君所言,我军兵马新败,精锐多有覆没,仓促再与张虞交兵,恐败多而胜少。明公南撤齐鲁,捲土重来,方是关键之事。”
闻言,袁绍看向眾人,问道:“沮授兵马困於邯郸,当如何是好?”
左右面面相,不知如何回復。
少顷,逢纪说道:“明公可书信於沮授,看沮授能否率军突围而出。眼下关键之事,应在张杨兵马之前,抢先占据白马。若渡口有失,则我军將无归路。”
“好!”
袁绍咬了咬牙,说道:“传令於沮授,让他舍邯郸而走。今下更改行程,先据白马渡口,令二公子北上接应。”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