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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鐫功竹帛

    第394章 鐫功竹帛
    三军之势,莫重於將;用兵之要,先择將帅。
    故张虞自有一套关於选將的標准,可用勇、智、仁、信、忠等五点內容去概括。
    勇,即气凌三军,志轻强虏,勇於大敌;智,即奇变莫测,转祸为福,临危制胜;仁,即知其饥寒,察其劳苦,贤而能下;信,即进有厚赏,退有严刑,刑不择贵;忠,即不为利挠,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满足五项条件的將领,张虞方会选为大將,否则便是为受人差遣之將。
    而今幽州危急之时,能解其围者,非大將不能任,故张虞才会挑选具有勇略的满宠、张辽出任领军將领。
    二者在突遭乌桓大军之时的表现,当真不负张虞的期望,二將不仅站了出来,並有御敌之策。
    大房山口,在满宠的指挥下,四千步卒徐徐而进,前排兵卒人人持木枝,弓弩暗藏队中。而在步卒之后,则是张辽、马超所率骑卒,步骑合约七千之眾。
    在並军进军列阵之际,蹋顿策马至矮丘上,在象徵单于的旗帜下,眺望战场局势,却见並军浩浩荡荡逼近,黑压压的人群让他难辨並军有多少人,不过步卒手中所持的树枝吸引了蹋顿的注意力。
    蹋顿微眯眼睛,说道:“並军步卒精锐严整,今欲破阵非驱骑蹂阵不可。”
    “大王,我观並军步骑尚在列阵,今时若不趁其立足未稳之时击之,待並军步卒列阵完毕,我军骑卒则难蹂阵。”乌延跃跃欲试,说道。
    见有人主动求战,蹋顿大为欣喜,说道:“我常闻並军兵將剽悍,张辽是为张虞帐下猛將,乌延单于今欲出战,还需小心待之。”
    “大王何须夸並军而弱我军士气?”
    乌延笑道:“我乌桓常年与汉人交兵,其之用兵习性多是有所知晓。无非是以步卒结阵,再凭弓弩抵御我军。今驱骑若是得当,將能一击破敌,或在中午之时,我军便能得胜用膳。”
    说著,乌延用鞭前指,说道:“昔张虞杀使以凌辱大王,容我今日破敌,垒敌首为京观,令张虞闻我乌桓之名便生怯意。”
    “那我今便观你用兵了!”
    见乌延胸有成竹,蹋顿笑了笑,说道:“如能击破並军步卒,將由你部先选財货。”
    “能臣抵,你率兵马助乌延单于一臂之力。”
    “遵命!”
    “多谢大王!”
    乌延、能臣抵二人策马便走,回到本部召集兵马,欲一鼓作气击破张辽兵马。
    待二人率骑將战时,蹋顿亲信见矮丘地理不好,劝说道:“大王,大房山居高临下,可將我军布置一览无余。今矮丘不在大军阵中,周围仅有大王亲卫控卫,不知可要撤离此处,以免大王有危!”
    蹋顿怎会因地理危险而畏惧,於是笑道:“我今至此设垒,岂能因临敌而退。此处若有敌军袭扰,凭数千亲骑足以护我。况敌军步多而骑少,安敢至此寻死?”
    见蹋顿这般自信,亲信倒是不好多说。毕竟蹋顿所说之语颇有道理,他若率军改至他处立旗,动摇他的威信事小,最怕是兵马不知深浅,见他持旗后撤,莫不会以为他撤退。
    “止步!”
    行进约百余步,满宠望著远方调动的乌桓骑卒,当即作出止步下阵的军令。
    隨著停止进军的令旗竖起,步卒隨即止步。紧接著,外围兵卒將手中的树枝立阵外,鹿角阵顷刻便成。密密麻麻的树枝朝外,观之犹如灌木丛,不仅可充当鹿角、拒马,更能遮挡视线,鼓舞己方步卒的士气。
    鹿角阵成时,调度骑卒的乌延便知不能给这些汉军更多时间,否则后续若想突破则会困难不已。
    “让仆苏、能臣抵各率两千骑卒,向步卒两翼阵脚衝击,而我率骑卒下马步战,以牵制敌军步卒。”
    “好!”
    嘈杂的山岭、平野上传出阵阵『咚咚』鼓声,显然乌桓从汉朝学到了金鼓调度之法,能够用金鼓指挥各部。
    隨著鼓声的响起,马蹄声骤而变得大声,蹄子踏地而扬起的烟尘滚滚。乌桓骑在平野间展开,犹如散开的双臂向前阵围击。
    能臣抵从左翼而进,两千骑兵围绕军阵,与仆苏所部左右夹击。或许是担心步卒阵中有强弓硬弩,能臣抵派出百余名游骑在前,以试探军阵的深浅。
    阵內,刘异望著逼近的乌桓骑,强调说道:“无军令不可轻射。”
    为了迷惑乌桓骑,满宠在战前下令,无军令不准放箭,即便放箭也由相应安排好的兵卒放箭,以诱乌桓骑环阵骑射。
    於是,乌桓骑绕阵而走时,阵中仅有稀稀疏疏的箭矢射出,没有射中任何游骑。而乌桓骑则是往军阵內射了几波箭矢,將几名倒霉蛋射伤。
    见並军弓弩稀疏,仆苏、能臣抵二人大喜,让帐下乌桓骑出动。之前本欲率骑步战的乌延也因此改变主意,决意率骑环阵骑射,而后蹈之破阵而入。
    “杀!”
    乌桓骑环鹿角奔驰,阵內步卒顿感四面皆敌,轰鸣的蹄声震耳欲聋,尘土漫天飞扬。
    奔驰中,乌桓骑手挽长弓,口中时而发出兴奋的呼啸声,並不断靠近並军方阵。
    阵中,为了防止步卒胆怯而发生骚乱,刘异与一眾將校不断在阵中巡视。
    “別慌!”
    “等军令发出,便能齐射!”
    环阵奔驰的乌桓骑临近六十步时,骑射的箭矢越过鹿角,朝军阵砸去。而所幸前列兵卒多为披甲持盾锐士,远距离的箭矢或能射中,但却不能重伤兵卒。
    隨著乌桓骑发难,阵中令旗招展,金声鏗鏘作响。
    下个瞬间,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扣动弩机,拉开弓弦,继而那种令人发酸的弓弦声猛地集中爆发,千支箭矢伴隨刺耳的破空声,落入乌桓骑的阵列中。
    以步御骑尤重弓弩,今设阵骄敌,蓄力一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弓弩將能释放出巨大的威力,这让多以轻装为主的乌桓骑如何抵挡?
    剎那间,在破甲箭矢的攒射下,不论是乌桓骑,亦或是他们胯下的战马,皆中箭受创。或重重扑倒,或中伤毙命,或受伤呻吟,一时间有大量胡骑中箭伤亡,而其中最前排胡骑损失最为严重,几乎无有活口。
    “撤!”
    领骑衝锋的仆苏惊恐不已,高声呼喊道:“敌寇有强弓,速往后撤!”
    一人的呼喊声在嘈杂战场上几乎难入他人之耳,声音很快被马蹄声所淹没。在一轮齐射之后,后续不知详情的骑队前赴后继,欲將箭矢射入阵中。
    第一轮齐射后不久,步卒接过后排装填好的重弩,继续向环阵骑射的胡骑齐射。第二轮箭矢下,大片胡骑再次中箭而倒。不待胡骑作出反应,第三波箭矢破空而来,对来不及撤退的胡骑再次重创。
    换弩而不换人是为並军御胡骑之术,毕竟前后换队齐射,除了耽搁时间外,更会在战时发生骚乱。是故在三波箭矢下,步卒三面轮射,足有四千多支箭矢被攒射而出,三面围攻死伤的乌桓骑决不少於五百骑。
    仅片刻便死伤五百骑,在矮丘上观战的蹋顿神情震怒,厉声说道:“让乌延、能臣抵二人分骑下马步战,配合骑卒破阵而入。”
    “遵命!”
    候骑快马前去通稟后,蹋顿举鞭狠甩空气,冷哼说道:“之前让乌延用兵小心,今却中敌奸计,当真不成器!”
    有了蹋顿的军令,环阵驰射的乌桓骑稍退,经乌延的调整,三面皆有下马骑卒步战,並有骑卒掩护。
    稍微调整,便见乌桓步卒列阵而进,前排士卒举著盾牌,后续有长矛手隨行,聚矛成林,再次逼近並军步卒方阵。
    而今时,站在大房山上的张辽见乌桓舍骑就步,欲衝破方阵,不由笑道:“乌桓久习汉家兵法,知欲破步阵非步骑並行不能成。然今列阵廝杀,敌步少而弱,安是我军之敌手?”
    说著,张辽看向马超,说道:“孟起稍整骑卒,破敌或在今下!”
    马超神情凛然,拱手问道:“稍后用骑,当从何处下手?”
    张辽问道:“孟起既有此问,可是有所思量?”
    闻言,马超指著山下形势,说道:“將军,乌桓兵马约在两万,今受地形影响,与我军交手者仅五、六千人。我军欲破乌桓,需惊扰敌军大部,方有取胜希望。而观敌军阵型,不如趁敌军前部败逃之际,率骑趁势奋击,掩其势可溃大军。”
    张辽眼眸微眯,盯著白纛旗,问道:“敌军兵眾,故可败而不能尽剿。若不能威慑乌桓,蹋顿亦能捲土重来。蹋顿率数千亲卫登山观战,实乃自寻死路。而我军如欲一鼓作气以除乌桓之害,莫过击蹋顿,斩其首,彻解幽州之困。”
    相比击败蹋顿作为目標,张辽的野望可是比马超的大,欲一鼓作气解决乌桓。而见张辽有意斩蹋顿,马超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没想到张辽竟有这般大志。
    见马超不语,张辽问道:“孟起莫非畏了?”
    “將军欲击蹋顿,超岂会畏哉?当率兵相隨尔!”马超奋然说道。
    “善!”
    张辽按剑眺望,目光如炬。
    今他能否扬名於世,建不世之功,鐫功於竹帛,便是在此役上了!
    ps:昨晚的那一章来晚了,今天还有两章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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