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欲得功,张郃计
第369章 欲得功,张郃计自张虞军令发出,酈嵩、郝昭二將当天便出发,並依照张虞军令,三月五日在沾县匯合。
沾县,酈嵩与郝昭二人於军营中会面,商討解围事宜。
“据细作而报,前些日有冀军逃卒来投,其本为张郃帐下,因运粮有失,被上吏辱骂责罚,恐受军法从事,遂从青山口入並,得我闕与城收留。”
大帐內,闕与城將李朗向酈嵩、郝昭等將校匯报,说道:“依逃卒所说,此番顏良所部军粮屯於元氏,而守將张郃至高邑筹粮,故今元氏空虚。”
“元氏?”
酈嵩与郝昭对视了一眼,皆从情报里洞察到用兵良机。
“取常山郡舆图来!”酈嵩说道。
部曲翻箱倒柜,从竹筒里取出常山郡舆图,並將其张於榜上。
“元氏周围地形何如?”酈嵩沉吟了下,问道。
李朗指著舆图,说道:“元氏位於青山口以北,二者距离不到百里,而距蒲吾同有百余里,毗邻缘山谷涧。步骑並行,不出两日便能至。”
郝昭指著舆图上的元氏,说道:“蒲吾临近井陘,依山建城,东通真定,南连元氏。而依逃卒所言,冀军輜重由元氏供给,那么如能突袭元氏,將能断绝顏良兵粮。”
“不仅於此!”
酈嵩盯著舆图上的真定,笑道:“元氏距真定更近些,如能烧毁兵粮,顺势进据真定,则蒲吾之围自解。而冀军知后路断绝,忧我军里表呼应,必惶恐而走,彼时趁势击之,將能大破敌军。”
说著,酈嵩看向郝昭,问道:“伯道可有见解?”
郝昭迟疑少许,说道:“君侯不日將出滏口,我军出井陘便能解蒲吾之围,而今出青山谷道袭元氏恐有冒险。故不如先至上艾,等候黑山余部及子龙前来匯合,再举大军东进。”
酈嵩正色说道:“富贵险中求,今伐冀州不仅关乎君侯得失河北,更关乎你我往后位列。此番如能大破顏良,將能大涨我军士气,还能立下军功,令君侯欢喜。”
“况兵贵神速,安邑距此有近千里,若等候子龙精骑,慢则五、六日能至,快则三、四日。而今不知蒲吾战况,岂能於此空候子龙,而错失良机。”
酈嵩虽为张虞大舅哥,官拜度辽將军,与四征將军位同。但他心中依旧有渴望之事,如能否让他的外甥更进一步。毕竟王霽虽为张虞正妻,王氏在张虞帐下多有势力,但他比王氏胜在统兵上,如能立下军功,令酈素衣荣耀,往后外甥不是没机会。
闻言,郝昭心有所动,相比不少將领,他追隨张虞时间很早,然因常年守上党,看护山西的门户,寡有立下军功,此番如能破顏良,倒是为功绩一件。毕竟从井陘之道进军,或能解蒲吾之围,但却谈不上出眾,唯有得斩获之功,方能依军规封赏。
考虑少许,郝昭说道:“君为君侯所命主帅,今便依將军之见。”
“善!”
酈嵩神情大喜,看向李朗说道:“君上报军情有功,待我焚元氏之粮,破走顏良所部,便一同为君表功。”
“多谢酈度辽!”
李朗欣喜说道:“度辽若欲从青山口出兵,恐需注意谷道地形,其谷深幽涧,丘陵错综,兵马穿行不便,我可安排熟知地理者为军嚮导。”
“好!”
酈嵩、郝昭既定下出烧粮解围之策,二者便率兵从沾县出发,欲从闕与出青山口。而赵云从河东出发,因路程多了八、九百里,纵是昼夜而行,所率骑卒亦是晚了三天。
当赵云至沾县时,酈嵩已率军离开两天多,在得知酈嵩、郝昭出青山口以解蒲吾之围,赵云將详细军情让人报於张虞,而他继续率骑追赶。至闕与时,赵云將他与酈嵩的距离拉近到两天的脚程。
三月九日,张虞率大军从安邑出发,兵马近有六万之眾,声势浩浩荡荡。而酈嵩、郝昭二將率兵至青山口,赵云距二將仅有一天多的脚程。
三月十日,酈嵩、郝昭率兵已出青山口,行军四十里,距元氏不到四十里时,俘获冀军斥候,得知粮草在元氏,二人继续向前用兵。
与此同时,见酈嵩、郝昭中计上当,张郃大喜过望,未有犹豫,便亲率兵马迎上,两军相遇於刘公桥。
相较张郃早有预谋,酈嵩、郝昭二將及其所属兵马则是猝不及防,仅能仓促之间列阵。
旌旗下,酈嵩、郝昭二人商议用兵方略。
“敌军大部出现於此,恐我军出青山计策已被敌寇所知。”
酈嵩神情凝重,说道:“当下我军奔波数百里,本欲远赴而爭胜。而今敌寇有所防备,並以逸军待我疲惫之师,当下恐是败多而胜少。如若用兵,则需遣锐士当先,以老弱在后,看能否力挫敌兵。”
郝昭观望冀州军兵势,担忧说道:“冀州军甲兵精良,將士列阵肃然,与之奋战,恐难取胜。”
“依伯道之见,可是率兵撤回青山口?”酈嵩问道。
“撤已是难撤!”
郝昭指向军阵,说道:“我军若是不战而走,敌军衔尾追击,你我怕会大败而归。然若与敌交手,一旦兵败,则兵势难遏,將会惨败而归。我军事关山东得失,若折损甚重,则山东不能为君侯所用。故以昭之见,將军需谨慎行事,儘量保全大军!”
酈嵩沉吟少许,说道:“当下不知张郃所部深浅,恐有伏兵於周围,故不能轻易用兵。然若撤军而归,恐需留意敌寇追击。”
顿了顿,酈嵩说道:“我军骑卒多於冀军,今不妨以骑挑之,看敌阵是否动摇,而敌阵如若稳固,你我需抽队撤走,並令骑卒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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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嵩与郝昭的境遇很尷尬,他们仓促遭遇张郃兵马,帐下兵將因赶路而疲惫,且无打遭遇战的准备。今不知冀州军形势何如,更不知张郃是否有后手。但依张郃行为来看,二人能確认张郃已是察觉他们的动向,故才有率兵阻击之事。
在面临张郃阻击的情况下,二人慾战而不能战,想撤又不能撤,唯有依郝昭提议,儘量保全兵马。因此酈嵩考虑再三,决意用骑卒试探张郃所部,如能令敌阵动摇,或有机会作战取胜;如不能令敌动摇,仅能抽队撤走,避免损失太多。
“既然如此,那便由昭率骑挑阵。”
“我率步卒列阵,以便顺势下令。”
“诺!”
见酈嵩安排妥当,郝昭则无异议,拱手而退。
很快,在郝昭的召集下,选出千人骑卒,今分成两部,从左右夹击冀军,看能否造成混乱。
见骑卒从左右奔射,有所准备的冀军列以长矛阵,杂用弓弩手。在面对骑兵声势浩大的衝锋,军阵將士肃然,毫无后退跡象。反而因准备充分之故,弓弩手密密麻麻將箭矢射出,射得并州骑卒不敢靠近。
“嗖!”
箭如雨下,郝昭纵马於前,却不能近阵数十步,仅能率骑远射。然远射之下,箭矢软绵无力,难以力穿盾牌、甲冑,对冀州军步卒的杀伤少得可怜。
“杀!”
见并州军骑卒奈何不了步阵,张郃於阵中挥舞军旗,示意两翼骑卒压上,驱赶并州骑。
此时,等候多时的冀州骑衝杀而来,郝昭恐被冀州步骑合围,不敢与之廝杀,便利用骑射与之纠缠,徐徐向远方撤去。
“撤!”
见骑卒无法提供助力,酈嵩便知是役难以取胜,今仅能下令兵马及时后撤。
进军容易,撤军却难!
张郃因有布置,大胆率兵追击。而酈嵩仅能抽队殿后,以避免被张郃强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