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自我意志
第415章 自我意志“队长，还没有做出决策吗？”
赵樱空问道。
这不像她认知中的东海队作风，在其他轮迴世界中，剧情开始的瞬间，就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做。
“不用著急。”
徐枫双眼看向虚空：“我在计算你们的成功率和收益率，这涉及到的数据有些多。”
“成功率……”
赵樱空已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在固有结界的超算辅助下，她瞬间猜到，队长打算让东海队中的一员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显然，徐枫自己並不打算冒险。
但他也不想放弃这个世界的好处……接下来要努力奋斗的是东海队的队友们。
“若无场外助力，局外之人很难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主角，这个世界的男二恙神涯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还是备胎到死。”
徐枫道：“即便有了场外助力，主角自身也要足够优秀。”
“综合计算之后，我们队伍中有机会成功的人並不多；其中，芽衣和樱空你们两个的机会最大。”
“我们，这个世界的主角，未来的『亚当』？”
赵樱空愕然的指了指自己。
“是的！”
徐枫点头肯定。
很无奈，除他之外的东海队男性成员难以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只能扩大选择范围。
至於为什么除他之外的东海队男性成员这么菜……
咳咳，那就怪主神送来的苗子太差吧。
“那位已经確定了『夏娃』身份的樱满真名绝对、绝对不会选择我们吧！”
“当我们做出选择时，她的意志反倒不重要了。”徐枫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剧情中的人物只是在默示录的规则中博弈，而我们则是在撼动规则，当轮迴者参与其中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角色就已经不再只是夏娃和亚当。。”
“队长大人是因为我的道路而认为我合適吗？”巫女靠近徐枫，握住他的手。
她將自己视为容器。
这种道路和樱满集的虚空相似度很高，容纳所有人的虚空，这会让她的上限在仪式中再次得到大幅度提高。
“的確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样的话……还是將机会让给樱空吧，这条捷径可以让我变得更强，但反而会影响我的纯粹。”
芽衣认真的说道：“樱空就不一样了。”
当初东海队战胜赵缀空的时候，巫女就已经知道赵家的人基因中存在缺陷，这种缺陷可以让她们在较弱的时候快速成长，但在得到补完之前，永远无法跨过心魔这个境界。
如果赵樱空抓住《罪恶王冠》这个世界中的机会，或许就有可能在这里补足自己的缺陷。
徐枫和巫女那双毫无瑕疵的眸子对视著，声音温柔的说道：“就这样吧。”
他並未询问的意见，出於某个原因，这个女孩绝不会拒绝。
——刚才她都急著要行动了。
楪祈与樱满真名，现在的小樱空和过去的大樱空……两者並非完全相似，但赵樱空在面对楪祈时的情绪的確会有些波动。
因復刻而產生的工具人，最终產生了属於自己的意志。
但结局却格外悽惨。
这让赵樱空格外的不满。
她希望楪祈有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个念头隨著她深入了解《罪恶王冠》的剧情而变得越来越坚定。
“樱空，准备一下去和楪祈见面吧。”
徐枫安排道：“在合適的时候將楪祈手中那支虚空基因组注射到自己的体內……四阶基因锁，不断调整体內基因足够发挥一些虚空基因组的力量。”
“为了坚持到240天之后，非必要的时候，只使用开启基因锁之后的力量，就算是普通人面板的四阶强者，在这个世界中也可以轻鬆横行了吧，我会世界限定的范围內为你提供科技道具方面的支援。”
基因锁这种能力的信息深度非常深，只要是主神能力覆盖范围的轮迴世界，这种能力都不可能失效！
赵樱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徐枫继续说道：“然后是新人……山中先生、叶月小姐，等下你们两人就跟著樱空一起行动，呵呵，在这场轮迴世界中，你们这两个什么超凡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如果不做多余的事情，其实会非常安全，存活概率仅次於我。”
“尤其是，在我们这些资深者吸引那未知力量注意力的时候。”
徐枫將两把无限子弹的高斯手枪交给这两个新人。
这件武器可以轻鬆摧毁剧情中人类文明可以製造出来的武器了，唯有部分高等级的虚空能力才能挡得住。
“我们可以一直跟著队长先生吗？”新人中的偶像叶月澪手足无措的握著手枪。
她还是觉得跟著这神秘莫测的队长更加安全。
“如果你非要坚持，自然也可以；不过，我这里可未必安全，如果敌人比我预料的更强，我可不会在激战中分心来庇护你们……”
很快，赵樱空步伐轻盈的走向楪祈。
青年山中贯之略加思索同样走出了这个礼堂。
他只是普通人，速度远远不及赵樱空，但徐枫交给他的特製眼镜上已经投影出赵樱空未来的目的地，让这个新人提前去那里等著。
除此之外，小犬真雄的造人飞上高空，在另一个角度辅助赵樱空。
这个造人会继续测试这个世界中的危险。
等到他们从这小礼堂中消失，徐枫又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泛著微微金光的防护罩將所有人笼罩起来。
“主神防护罩？”
东海队的轮迴者们对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每次刚刚进入轮迴世界的时候，总要面对这样的主神造物。
“嗯，现在的我具现出主神防护罩並非难事。”
徐枫轻嘆一声：“可惜，一直以来未曾见过太过珍惜的宝物，只有想办法薅主神的羊毛，从主神的机制中找出来一些可以让『现实具化幻想术』发挥出足够威力的招式。”
“这种防护罩的隔离之下，这个世界中的绝大多数危险不会波及到我们。”
防护罩出现之后，它內部的空间逐渐变大，东海队的轮迴者们在內部可以有更多的活动空间，但在外部占据的面积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小到接近於无。
接著，这防护罩空间又与小犬真雄的造人建立联繫，將出口固定在那位造人的梦境维度，让防护罩內部的人可以藉助这位造人的视角观测到外界。
天王洲第一高校附近。
楪祈有些狼狈的处理著自己的伤口，她心中有个意志催促著她儘快进入不远处的那学校之中，但那片区域大量的ghq士兵又让她格外纠结。
十年前失落的圣诞节事件中，日本高层团灭，整个国家的秩序在天启病毒的影响下变得一团混乱。
ghq是全世界各国共同组建的援助组织，管理著当前的日本，当然，最主要的任务是防止天启病毒从日本扩散到全世界。
人类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治疗天启病毒。
为了严格控制病毒，ghq的权力在这片区域几乎不会受到约束，於是，自然而然也就出现了滥用职权的人。
动漫中的男二號恙神涯便组建抵抗ghq暴力的组织葬仪社。
楪祈本是樱满真名的克隆体，是樱满真名未来復活的容器，在恙神涯某次行动中从实验室中救下她之后，她便成了葬仪社的一员。
昨天晚上，这位少女在恙神涯的指挥下参与了窃取虚空基因组的行动。
目前，因为那件重要物品的失踪，这片区域的封锁十分严密，就算她想方设法的躲避，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如果真的贸然进入那学校內部，只会立刻被发现。
“因为轮迴者突然出现在樱满集的秘密基地，所以暗中影响楪祈的樱满真名打算换一个位置让两人相见吗？”
赵樱空站在少女不远处的阴影中，静静的观望著这位剧情人物。
“救人於灾难之中……亦或者是……”
俊秀的刺客从阴影中走出，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的少女。
楪祈身边电饭煲一样的小机器人在发现这个陌生人后，立刻发动了攻击，射出一条勾爪。
赵樱空略微挪动脚步就避开了这机器人的攻击，並顺著射过来的绳索將这只小机器人拉到自己手中，隨手打开这机器人的盖板后，从中取出装著虚空基因组的试剂瓶。
重伤的楪祈向后缩了缩身躯，但却因撞到墙壁而闷哼一声。
“这就是虚空基因组吗？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赵樱空闭上眼。
一场短暂的梦境出现在她的意识之中。
和徐枫交流片刻后。
刺客少女毫不犹豫的將虚空基因组扎在自己的颈部血管中，刺眼的光柱直衝云霄，连朝阳都显得有些暗淡。
楪祈在看到这一幕后，瞳孔的顏色不停地变换著。
无名的怒火在她的心中燃起。
因为太过严重的伤势，她还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但那重伤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起来。
赵樱空已经没有精力再关注这个状態有些不太对劲的少女。
她不得不將全部精力集中在体內的天启病毒。
这玩意在她的体內疯狂繁殖著，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细胞变成晶体。
第四阶段基因锁最大限度开启，不断调整基因片段，从中筛选出可以抵抗天启病毒侵蚀的基因。
这让她身体表面不断出现紫色的晶体，那些紫色的晶体又不断在入微控制下分解。
同时，赵樱空又发现虚空基因组中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將晶体细胞重新恢復为正常细胞，在她的体內维持著平衡。
“这力量……残缺的心灵之光通过天启病毒的结晶留存了下来？”
赵樱空从这力量中窥探到一些残缺的画面。
那画面让她有些熟悉。
隨后又从记忆中找出了对应。
“斯库路吉……所以，这就是虚空基因组只有三支的原因吗？”
斯库路吉是《罪恶王冠》前传游戏中的主角，和樱满集一样拥有从人类体內抽出虚空的王之力，不过他的王之力並不完整，一旦抽出虚空，目標就会死亡。
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赵樱空了一定时间了解了前传的剧情。
在游戏剧情中，这位前传主角带著女主卡洛儿从研究天启病毒的实验室中逃离，並一路调查幕后主使达特的消息。
在这过程中，斯库路吉先后打败代表过去的幽灵机甲帕斯特，代表现在的普莱泽特，並从代表著未来的卡洛儿子宫中抽取出最后的荆棘王冠。
最后，他牺牲自己阻止了因樱满真名失控而出现的『失落的圣诞节』，仅仅留下一条手臂。
而那条手臂中寄宿的力量，正是虚空基因组的核心！
“这分明是渡心魔的过程……”
赵樱空回忆著游戏中的最后选择：“那位前传中的主角，无论是放下执念选择升入天堂，还是背负所有的罪孽，本质上都已经突破了心魔！”
“三支基因组，便对应著过去、未来和现在吗？”
“命运……果然残酷啊！”
这一瞬，赵樱空明白了许多剧情中的信息，认识到这虚空基因组的重要性。
如果使用虚空基因组的是普通人，这强化过程到此已经结束。
无法完全掌控王之力量的人，只能將虚空基因组的力量在手掌背面形成印记，得到从被天启病毒深度影响的年轻人体內提取出虚空的能力。
但赵樱空开启了第四阶段基因锁，而且距离四阶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来自於虚空基因组之中的力量和她的部分基因交错到一起，双螺旋的微光从手臂开始，不断在她全身上下游动。
那些细胞中的意志在这双螺旋的引导下不断匯聚。
最终在灵魂深处匯聚出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
“我是赵樱空……从虚无中诞生，在时间中塑造，锚定於现在的赵樱空……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心灵之光，这就是我的心灵之光，確定什么是我的……起源之锚！”
赵樱空睁开眼睛：“釐清一切的因缘，不再因过去纠结的身份而混乱，亦不会因未来复杂的关係而迷失……”
她轻抚自己的胸口，將意志传达给了另一个自己。
“一切缺陷都有机会得到弥补，而且方式未必唯一……一切看似悲壮的牺牲，本质上都是因为力量不足！现在的我力量並不算太强，但却得到了那样的机会！”
在和恶魔队团战时，赵樱空了解到赵缀空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她这个同样有著缺陷的妹妹。
但现实就是。
那种自以为是的牺牲纯粹是……自我感动。
只看到某一种牺牲极大的解决方式就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主神的极限。
如果表现的足够好，让主神都开始青睞，即便轮迴者存在缺陷，它也可以安排一个世界让轮迴者补足自己的缺陷！
很幸运，接连以绝对优势战胜天神队和恶魔队的东海队就达到了这个程度。
赵樱空觉得，其实刚进入轮迴世界就掌握著极强力量的赵缀空同样可以获得这样的机会。
遗憾的是，他並未把握好。
这时，周围的ghq士兵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赵樱空见状，不由露出笑容：“虽然和你划清楚了界限，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两个根本无法分开……这一场，就一起並肩作战，然后试著和解吧……”
她手掌悬在心口上方。
隨即，一柄长剑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