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陈家隐秘,吸血怪物
休息室内,一片安静。只有几人低沉的呼吸声交错着。
“陈公子。”
方诚凝视着眼前这个稍显激动的男人,许久才缓缓开口: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秘密,瞒着我们?”
“秘密?”
陈叙安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脸上的激动瞬间被错愕取代。
他尴尬地笑了笑:
“没有,我怎么会故意隐瞒重要情报?”
“我巴不得你们尽快找出凶手,平息这场风波,让陈家恢复往日的安宁。”
“陈公子,明人不说暗话。”
林楚翘也走上前来一步,声音清冷:
“我们既然选择当面问你,那肯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现在大家开诚布公把话说清楚,才能更快解决陈家面临的困境。”
“如果你还想着遮掩,万一因为误会让线索断掉,不仅耽误抓捕凶手,最后陈家的麻烦没解决,我们之间也难免生出嫌隙,恐怕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林楚翘这一番话娓娓道来,隐含威胁之意。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潘文迪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百灵也鼓起腮帮子,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陈叙安。
陈叙安却低着头,遮住眼神,只能看到他喉结反复滚动。
显然正纠结着,要不要坦白某件刻意隐瞒的事。
方诚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再次开口:
“我在令弟陈绍泽的房间,还有令祖母的房间,都发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这些线索,全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陈叙安霍然抬起头:
“什么地方?!”
“陈家庄园西北角,那栋封闭的旧楼。”
陈叙安闻言,双手不禁微微捏紧。
方诚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们之前离开医院,其实就是返回陈家庄园,专门去探查那栋旧楼。”
“楼里除了陈家历代先人的棺椁、牌位,倒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但在地下室里,我们却发现了一尊古怪的三眼神像,还有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敲在陈叙安的心头。
他双眼牢牢盯着方诚,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几秒后,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褪去,喉结滚动了一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
他声音透着几分释然,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你们都查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隐藏下去……”
这话一出,百灵立刻双手握成小拳头护在胸前,往方诚身边靠了靠。
潘文迪则肩膀微微前倾,摆开架式,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林楚翘同样也身体紧绷,眼神警惕地盯着陈叙安。
方诚依旧平静地站着,但覆盖在衣物下的肌肉,却早已如磐石般贲张。
只要对方稍有异动,随时能够爆发出雷霆一击。
陈叙安仿佛没有察觉到,只是缓缓说道:
“实不相瞒,造成我陈家一系列变故的源头,很可能就出自那栋黑楼。”
顿了顿后,他又特意补充解释:
“黑楼是我们陈家用来存放先人遗骨的地方,涉及家族血脉能力的秘密,之前没跟你们提,是因为这属于陈家的禁忌……”
陈叙安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一转,忽然看到四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错愕。
“你们这是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猛地醒悟过来,自嘲一笑:
“难道……你们怀疑我是那名凶手?”
“小陈。”
潘文迪耸了耸肩,直言不讳:
“不是我们想怀疑你,而是你之前的行为确实很可疑。”
“也对。”
陈叙安愣了一下,旋即摇头苦笑:
“换作我来查这件案子,也会把陈家二公子这个坐享其成、获利最多的废物,当成首要嫌疑目标。”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天赋不高,比不上大哥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也比不上小弟天生聪慧,会讨奶奶欢心。”
“一个月前,我在这个家里早就被边缘化了,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富家公子。”
“我做梦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这段时间,我总在想,为什么遇害的不是我,为什么最后要让我来挑起家族的重担?”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着几人倾诉心中的苦闷。
原先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方诚和林楚翘面面相觑。
陈叙安的表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原本以为,此人工于心计,会巧言令色地狡辩,又或者干脆撕破脸皮,直接动手。
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破防,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吐露出不堪重负的心声。
假如这是在演戏,那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如此声情并茂,不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百灵忍不住轻声嘀咕:
“你既然知道源头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任由自己的亲人被害,遭受降头的痛苦?”
林楚翘和潘文迪也同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说一千道一万,陈叙安的言行还是存在太多疑点。
方诚面色不变,静待对方的解释,身体却没有丝毫放松。
陈叙安闻言,脸庞再次浮现一抹苦笑:
“我也想做些什么,但那栋黑楼,是我们陈家镇压气运的禁地,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我是代理家主,也没有权力进行彻查。”
“万一出了差池,动摇陈家根基,我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更何况,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直到你们过来调查,我听白先生说找到了凶手踪迹,才动了心思,想借着你们行动的由头,将族人聚集在一起,逼着祖母打开黑楼,当众把真相查清楚。”
“可谁想……还没等到明天,从秘境回来的族人,就一个个都病倒了……”
说完,他长叹一声,满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