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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游说天子

    第631章 游说天子
    裴元这么一说,萧独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想著还有几人等著要见,当即便端茶送客了。
    裴元也不耽搁,径直离开了萧府上。
    第二天一早,几个钱庄的掌柜,就在外面等著询问今天的银钞兑换价格。
    裴元估摸著还有不小下跌的空间,便没给准数,让他们晚些营业,先去別家打听打听价格。
    “泉字號”的这些钱庄经营时间很短,还没和同行们形成紧密的默契,前些天就一直跟著市价在走。
    只不过今天开始不同了。
    裴元对自己名下的这些钱庄,给出了明確的要求。
    那就是其他的兑换都跟著同行的节奏走,唯独在宝钞的收购价上比別人小小的高上一点。
    以裴元的估计,那些和自己一样前期潜伏的资金,应该大多在拉升阶段就陆续出货了。
    剩下的都是在昨天的快速砸盘中,被套牢的广大跟风者了。
    云不閒有些担忧的问道,“要是这样的话,恐怕那些人会涌入咱们这里兑换,咱们准备的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裴元听了倒是很有信心,“肯定是足够的。”
    大明早期的时候,一贯宝钞的明码价格就是折合铜钱一千文,这个比例和价格到了洪武二十六年的时候都很坚挺。
    现在的宝钞行情呢?
    现在已经可以妥妥的確定,今天会跌破“十贯宝钞兑换一文”的价位。
    这里面是多少倍的巨大差距,
    以现在的银钱比例,一两银子可以换七百文好钱。
    裴元手中的这二三百万两白银的基金,要是还不够,裴元都不敢想像当年老朱父子俩得靠印钞,刷出什么天文数字的gdp了。
    不过裴元也叮嘱了云不閒一句,“兜底是肯定够了,但你还要上点心,儘量不要收太多宝钞。”
    宝钞的价格变动幅度很大,哪怕稍微动一点,外面宝钞的总价值就得跟著膨胀。
    这个道理就像是,假如有一瓶酒,价值十元。
    云不閒早上的时候,为了买这瓶酒,了三千元。
    在这个估值体系下,其他的一百瓶原本价值一千元的酒,总价就达到了三十万。
    在钱庄中实现交易的宝钞是有限的,但是对整个估值体系的影响是巨大的。
    裴元现在要做的不是吃下这些宝钞,而是希望通过钱庄这个渠道,对宝钞的估值体系提供巨大的支持。
    让那些没在钱庄交易的宝钞,也拥有等值的估价。
    这就相当於,只要时不时的有人出来三千买这瓶酒,那么就能把其他酒的估值高高的托起来云不閒大致了解了裴元的思路,立刻拍著胸脯保证没有问题。
    裴元也未完全放心,密切的关注著宝钞价格的变动。
    或许是昨天已经大跌过一次,今早开市收购宝钞的价格在十二贯兑换一文,隨后以很慢的速度回落。
    泉字號按照裴元的叮嘱,直接以十一贯兑换一文开始收购宝钞。
    至於卖出价,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宝钞正处在明显的杀跌状態,几乎没人敢在这时候买入宝钞。
    陆阔悄悄派人给传出话来,说是內承运库已经把手头的宝钞全部出掉了。
    从帐面结果来看,应该是小赚了一笔。
    裴元听到这个,赶紧让人去钱庄问了问。
    十三家钱庄的信息一综合,裴元只发现了零星的大额拋单。
    对此,裴元只能尷尬的意识到,十三家“泉字號”在京中的眾多钱庄中,还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恐怕只有极少数对价格敏感的人,会在反覆比价后,发现泉字號的宝钞收购价略贵一些,从而特意选择了泉字號。
    面对数目眾多的钱庄,很多急於拋售的人,估计连泉字號的门都没进过。
    至於京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庄,那就並不奇怪了。
    就算到了后世,那些谈理想、谈情怀、谈信念的巨大企业,不也纷纷跑去搞网贷了?
    谁料还没等送帐本的人回去,又有几波人马从钱庄急急忙忙的赶来。
    原来,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说是天子有意开动宝钞的印製,本来已经开始走稳的宝钞价格,
    出现了急速的杀跌。
    宝钞的兑换价格,一度跌破到了三十贯兑换一文。
    这还是在宝钞已经明牌重启,並且市场预估朝廷会强力阻止天子印製宝钞的前提下。
    然而,儘管宝钞的价格已经提前回落,京中的大小钱庄仍旧迎来了天量的拋售。
    有几家泉字號的钱庄达到了当日的交易份额,於是纷纷让人前来请示,是否运回宝钞补充白银。
    裴元暗骂一声,对朱厚照连坏事都做不好,表示深感失望。
    这种事情都能泄密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直留心各大钱庄价格的锦衣卫来报,说是宝钞的价格忽然开始跳涨,直接到了“二十五贯兑换一文”的价格。
    裴元听的又是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怎么就开始涨了?
    出去探听情报的锦衣卫,也很快从一个钱庄伙计口中得到了宝钞跳涨的原因。
    宝钞铜版上的锈蚀太过严重,在打磨过程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东厂提督张锐重印的几版宝钞都告失败。
    张锐已经向天子復命,说是宝钞停印已经数十年,除非重新开模製版,並使用远比之前致密的桑纸,不然很难重新印製宝钞。
    裴元立刻想到了陆閭提过的,张锐的成本在两贯宝钞兑换一文的位置,心中大致有了点猜测。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陆筒的心腹也来传信。
    这次带来的情报更完整,说是天子大发雷霆,已经將张锐软禁在宫中。现在天子正追查铜版损毁的真相,然后决定如何处置张锐。
    裴元听完,心道难怪呢。
    只是一想到,自己有这么通天的门路,居然还没那些钱庄的消息迅速,裴元就越发不敢大意了自己有陆阔这个臥底,得到的情报肯定更准確更深入,但是那些容易得到的皮毛情报,关键时候也有巨大的价值。
    裴元向那小太监询问道,“张锐的案子是谁在办?”
    那小太监道,“是西厂在办。”
    裴元摆摆手,示意没事了。
    要是西厂在办,张锐这一关应该比较好过,
    虽然西厂留在京里的大档不少,但谷大用走前已经再三明確过,西厂的事务要多听听掌刑宋千户的意见。
    宋春娘的性格向来江湖,她可不会为了立功,故意去严查张锐。
    相反的,张锐几次给她面子,又让她没少赚,这件事上就算查出了问题,也肯定会网开一面的。
    在西厂有心包庇的情况下,天子想查东厂的头子,基本上就是难以完成的任务了。
    裴元想了想,把云不閒叫来,低声说道,“我打算入宫见天子一趟,说服他彻底的停印宝钞。
    在这之前,你得设法让外四家军的人闹一闹。”
    “外四家军?”云不閒有些异,“他们又怎么了?”
    裴元解释道,“这些外四家军都是从前次平定霸州叛乱的军队中选拔的。当初朝廷为了奖赏兵將,对这些有平定之功的將士放出了一大笔赏。这些赏,有一部分就是用的大明宝钞。”
    “另外,这些人入京之后,天子也对他们多有赏赐,其中也有一定比例的宝钞。”
    “这也是为什么司钥库会破天荒的上疏,说府库的宝钞见底,已经不足使用的原因。”
    大明宝钞的很大一块用途,就是用作军事赏赐。
    军事赏赐,从某种性质上就相当於是天子给那些士兵將领的礼物。
    就像別人送礼时,往往会客气两句,比如什么,“自家土特產”,“不值什么钱”。
    大明宝钞就完美的把这两点全实现了。
    自家土特產,確实是自己印的。
    不值什么钱,確实不值钱。
    所以,一直以来,大明宝钞都在军事赏赐中占有重要的一块儿。
    裴元继续对云不閒说道,“那些外四家军的人,因为前段时间的风波,基本上都在永寿伯府附近驻扎,和外界接触的不多。”
    “他们这些人,未必就知道城中的宝钞价格出现了这些变化。”
    “原本的时候,大明宝钞几乎等於废纸,他们或许会对天子重新印刷宝钞的事情,心中波澜不惊。”
    “但若是他们知道,就在前几天,宝钞和白银的兑换价格出现倒掛,超过了正德五年的一贯钱兑换两文,那就完全是超出预期的意外之喜。”
    “若是以这样的价格进行兑换,外四家军那些骄兵悍將,每人都能发一笔小財。”
    “若是他们再听说,因为天子想继续印刷宝钞,导致宝超的价格再次大跌,重新成为废纸,那恐怕他们就会不平则鸣了。”
    “到时候,其他受到损害的勛贵们,恐怕也会对他们暗中支持。只要给朱厚照一点外部的小压力,那么等我游说他的时候,就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云不閒听明白了裴元的意思,旋即说道,“属下虽然和那些外四家军接触的不多,但是永寿伯用到的僕役、厨子、採买、园丁,都是京城里的。”
    “属下安排几个人手进去散播消息,应该不是难事。”
    等云不閒去了,裴元继续密切的关注著钱庄行情的变化。
    隨著天子印製宝钞图谋的失败,宝钞的兑换价格一度冲高到了“二十贯兑换一文”左右。
    这次情绪发泄式的上涨,也没坚持多久,在午后就慢慢的回落。
    或许是他们也意识到,这一次的铜版坏了,下一次呢?
    以这些人的消息灵通,不难打听到南京户部还有二十块铜版,
    甚至就算所有的铜版都没有了,只要天子一意孤行,还是能印得出宝钞的。
    这一次,泉字號十三家就没有再跟隨回落。
    一直到了黄昏快打烊的时候,都坚挺的维持了二十贯兑换一文的价格。
    泉字號十三家的异常,引来了不少的关注,
    临近收市的时候,泉字號十三家周围的几个钱庄,还犹犹豫豫的跟著把价格往上涨了涨。
    晚上的时候云不閒跑来回报,当那些士兵得知自己手中的財富,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了一次冲高回落,一个个都后悔的拍大腿。
    在听说朱厚照打算重启宝钞印製,结果导致宝钞大跌的时候,一个个更是愤愤不平起来。
    但有了前次的事端,这些骄兵悍將又不是傻瓜,当然也不敢因为这个再次闹出事来。
    只是营中难免有了些愤愤不平的气氛。
    底下的小弟们都很克制,倒是原本该压制这些议论的许泰,自个儿发了不少牢骚。
    裴元闻言对这结果也算满意,隨后向云不閒问道,“这几日陛下还是一早就去永寿伯府吗?”
    云不閒答道,“这些日子都是如此。”
    永寿伯府和皇城离得很近,过一条路就到了。
    朱厚照在上次的譁变事件之后,为了加强对这些边军的掌控,也是不辞辛苦的每天早早起来,
    去军营与兵士们同甘共苦。
    裴元斟酌了一下,对於云不閒说道,“我有一件事情安排你去做。”
    云不閒立刻道,“请千户吩咐。”
    裴元慢慢说道,“你带一些心腹手下,趁著夜色昏暗,取一些大明宝钞来,然后用浆糊將它们刷在陛下平日经常训练的那处开阔地上。”
    “刷的要多,刷的要密,不用担心损耗了多少。”
    “事情办完就悄悄回来,千万不要被巡夜的人发现。”
    云不閒听得心头微颤。
    裴元见云不閒愣神,不咸不淡的追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好在云不閒也是作过大死的人,心臟可比旁人坚韧许多,他咬咬牙说道,“没问题。”
    隨后,云不閒又向裴元说道,“这次做事,属下打算用上次跟我一起出任务的那些兄弟。”
    在这种时候,他以往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就不管用了,还得是一起和他作过大死的那些人值得信赖。
    裴元闻言,很乾脆的说道。
    “虽说你现在跟著本千户在做事,但本千户对你的期许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对你的重用也远超其他人。”
    “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手边不能没有可靠的人手,以后那几十人就调拨给你吧。”
    云不閒听完,大起知遇之感,当即心头火热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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