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耍钱鬼的心態 赵家哥俩vs常家兄弟
第751章 耍钱鬼的心態 赵家哥俩vs常家兄弟老徐家歌舞昇平、欢乐喜庆,而远征北屯的常家兄弟也来到了老郭家,他家拢共有仨屋,与徐家老房差不多的构造,正房东西俩屋是睡觉的,厢房才是组局玩乐的地方。
王长海领著常家兄弟进到院並没有出门迎接,老郭家就像公共场所似的,谁过来都不用报號,三人推开厢房门,便被一股浓烟差点呛个跟头。
“嚯!咋整这么老大烟啊?真拿屋里当灶坑啦。”
老郭正在往茶缸子里倒开水,瞅见王长海进屋,惊道:“誒呦,王老弟咋有工夫过来啊?”
王长海笑道:“我家没组局儿,正好这哥俩手痒痒,寻思找个地方玩两把。”
老郭转头瞅著他身后的常家兄弟,先是一愣,许是想到了常家兄弟近些日子的名声,心里略有不喜,但老郭是开门做买卖的,不可能把进了屋的贵客赶出门,毕竟是来给他送钱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誒妈呀,这不是西北风嘛,哈哈,咱可有日子没见著了哈,今个有工夫玩两把啊?”
常西风抿嘴笑著点头:“搁家待著没啥意思,来你这玩两把,欢迎不?”
“这是啥话啊,我能不欢迎嘛,来来来,老弟,你们先搁这坐会儿,这茶缸子里有热水赶紧暖和暖和……”
老郭的行为和话语给予了常家兄弟很大温暖,因为这些年他俩去哪都挨骂挨揍,唯独在王长海和老郭这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誒,郭哥这人不少啊。”
王长海隨意扫视一眼,刚说完话就在炕梢的一堆人里瞅见了赵国峰和赵国庆哥俩,眼眸微微一顿,便转过身招呼常家兄弟:“你俩赶紧坐啊,现在人满圆了,稍等一会吧。”
老郭笑道:“嗯吶,刚组了三局,才玩上不大会儿,等一会儿有空地你俩再上去过过癮。”
常西风本来就不著急,因为他不愿意玩牌九,今个他和常北风是来打麻將的,因为打麻將比推牌九更有意思,能相互配合……
说白了,常家兄弟是奔著贏钱来的,毕竟和媳妇闹矛盾了,家里的財政大权都握在媳妇手中,俩人兜里没啥钱,去哪都不方便,更別说马上就快过年了。
常北风瞅了两眼牌局,回过神问:“郭哥,他俩啥时候出来的啊?不是听说他俩被林场抓起来蹲笆篱子去了么。”
老郭尷尬的摆摆手,示意他小点声,然后凑到三人跟前,说道:“前个刚到家,老赵把事都拦下了,估摸不能轻判,他俩媳妇娘家人帮著找人了,这不就回来了么。”
王长海眨眨眼睛,却没著急问话,因为他知道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况且常北风心里也好奇,哪怕他不问,常北风也会张嘴询问的。
果然,常北风皱眉道:“那也不能这么快吧,他们爷仨犯的事可不小啊。”
老郭一摆手比划两下,道:“这还用问吶,扔俩钱就完事了唄。”
屋里闹哄哄的,眾人都在专心玩牌,也没听清四个人在嘀咕啥。
常西风说道:“行了,问这事干啥,跟咱也没啥关係。”
老郭点头:“可不咋滴,你们先坐会哈,我去上屋取壶开水。”
“得嘞,你忙你的,郭哥。”
王长海坐在板凳上很安静,常北风却坐不住去炕沿扒眼了,常西风扯过柜檯上的老旱菸盒,扯了张纸折成长方形捲起了烟。
他们是午后三点半多钟到的,直坐到五点钟才有空位。
常北风不顾常西风劝阻,迅速补位就甩起了胳膊,大喊一声:“天门!两毛!”
一旁有人接话:“这傢伙玩的挺大啊,有能耐你別整一两毛,三五分的玩不行啊?”
“不行!我就瞅天门点子冲……”
五六分钟后,常北风已经贏了两块多,但七八分钟之后,不仅两块多吐了回去,反倒输了三块多。
“誒我艹,这点子……”
常北风相当后悔,不应该太衝动,这下可好,他兜里这点零钱都没了。
转身找到常西风,諂媚道:“大哥,你再给我拿五块钱唄。”
“先別玩了,一会让老郭组个局咱打四圈麻將。”
王长海也劝道:“可不咋滴,別玩了,你说你脸上藏不住事,玩啥牌九啊。”
“这话我可不乐意听,这玩应就是有输有贏,我刚才输,没准待会就贏了。”
耍钱鬼大多数都是这么个心態,所以有句话说的极对,我与……不共戴天!
这时,老郭溜达过来了,笑说:“咋不玩了呢?”
常西风拽著小弟胳膊,说道:“郭哥,今个没有麻將局啊?我寻思打会麻將。”
“打麻將?誒妈呀,这时候上哪给你凑人去啊,要不然你俩搁这多坐一会,待会等他们吃完饭就该上人了。”
“行,那我俩等会儿。”
王长海眨著眼睛撇了下赵国峰,而他正好要下地,赵国峰穿上鞋见到常家兄弟时一愣。
“誒我……你俩咋搁这呢?”
常西风笑说:“过来瞅个热闹,你玩的挺好啊?”
“好啥啊,我平常都不咋玩牌九,一般都打麻將,这不是我主场,输了能有小20块钱了。”
上次在林场会议室,王虎先开炮,隨即王林海等人都动手了,唯独常家兄弟和陆把头等人没动手,所以赵国峰见到这哥俩也有点亲热,毕竟双方没有仇怨,甚至还有点心心相惜。
老郭顿时接话道:“他们哥俩也是想玩两圈麻將的,你要不乐意玩就下桌唄,你和国庆俩人,他们正好也是亲哥俩,分伙玩唄。”
赵国峰皱了皱眉头:“打麻將分伙啊?”
“你们哥俩能行不?”
老郭隱晦的提醒,提醒啥?因为打麻將分伙的话,那就是各凭本事。
赵国峰扫了眼常家兄弟,笑说:“等我回来再说……郭儿,你喊国庆下桌吧。”
“妥!”
他离开之后,老郭就去喊赵国庆了,两人嘀嘀咕咕两句,当赵国庆瞅见常家兄弟时摆手笑了笑,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两三分钟后,赵国峰缩著脖子进屋,说道:“老郭,我们搁哪玩啊?”
老郭说道:“搁这屋地上放个桌不行啊?”
“誒呀,这太闹挺,影响我发挥。”
“別的屋都没升炉子,就这屋有点热乎气,搁这玩得了,我给你们整壶茶水。”
“那行!就这么整吧,西风,咱打多大的?”
常西风歪头笑问:“你说唄,我们哥俩都行。”
赵国峰寻思半响说:“那就玩2毛5毛的吧,1毛2毛的没啥意思。”
“行,开整!这都五点多钟了,你俩没吃饭吧?”
常西风適当的关心道。
赵国庆说道:“上哪吃去啊,我不乐意回家,一回家就憋气。”
赵国峰拽著拎著一壶茶水的老郭说道:“郭儿,你给我们四个整点饭唄。”
老郭眯眼道:“整啥饭啊,我伺候你们都没工夫吃饭……”
“誒呀,多给你拿一块钱抽水,这点事还办不了啊?”
老郭笑道:“能办,让我媳妇熥点苞米茬子和酸菜,你们凑合吃,行不?”
王长海皱眉道:“不给我整口吃的啊?”
老郭摆手:“还用你说啊,哪回我去你哪,你没管我饭啊,等著哈。”
既然答应管饭,他们就没著急玩,而是去了西屋等待,吃完苞米茬子和酸菜之后,赵家哥俩和常家兄弟才重回厢房手动码牌玩了起来。
王长海眼珠子乱转,扒了半圈眼之后,瞅了眼掛钟,说道:“不行,我得回去了。”
赵国峰抬头问:“你回去干啥啊?”
“烧炕唄,还能干啥,这都快7点了。”
常西风转头道:“这黑灯瞎火的回去干啥,你就搁这住唄。”
“誒呀,我明儿还得伺候局呢。”
赵国峰蹙眉说:“你说你回去,万一出点啥事咋整?我可听说现在街里管的严……”
赵国庆直白提醒道:“我出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街里抓的可严了,咱这边属於偏远才没啥事,你要是走了,咱屋里这些人出事咋办?”
王长海愣了愣:“你怕我点窝啊?不是,我他妈是干啥的啊,你怕我点窝?我自个就是窝!”
见他言语激动,常西风劝道:“別回去了,你搁这扒眼吧,等明早咱一块回去,我帮你伺候局。”
“你们咋还要玩一宿啊?”王长海有些发懵。
赵国庆隨意道:“玩唄,回家也没意思。”
不见常家兄弟反对,王长海当即拍著脑门道:“誒我艹,你们四个真是战士啊!我都服了,那我家一宿没烧炕,明儿肯定冻透了,还咋伺候局……”
常北风码著牌说道:“你往咱屯去个电话唄,让老杜帮你找人烧烧炕。”
“誒妈呀,我哪有这面子啊!”
“你都没有面子,我俩能有么?”常北风撇嘴说道。
王长海算是进了贼坑,他无奈表示:“我就不应该带你俩来!还让你俩给拴上了。”
赵国峰伸脖喊道:“郭儿,郭儿啊!来。”
老郭跑过来,他说道:“他家里没人烧炕,你带著他去屯部打个电话,找人帮他烧烧炕。”
“行,王老弟,走吧,我带你去打电话。”
王长海点头道:“待会你俩这个缺德玩应还得再管我一顿饭!我晚间容易饿。”
老郭抓著他胳膊道:“我管、我管!”
临走前,赵国峰对著老郭递了个眼神,老郭当然明白啥意思,他和王长海也属於竞爭关係,但平常也有些合作,而到了年根儿管的比较严,所以他们这些组局的,基本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並不是每天都组局,这就避免了一些没必要的检查。
老郭在北屯人缘不错,到了屯部值班的小伙还问他战况如何呢,他和小伙嘮著嗑,然后竖耳听著王长海的通话內容。
王长海忐忑的拨通庆安屯电话,接电话的当然是杜守財,他说道:“杜叔,我搁外面回不去家了……”
杜守財笑道:“咋著,想让我派个车去接你啊?”
“不用不用,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给我家炕烧了啊?”
杜守財皱眉头道:“我给你找人?找谁啊,找小远啊?”
“不是……”
“咋搁外头连话都说不明白啊?吭哧瘪肚的,我找常西风啊?他不是经常去你那玩么。”
“他们哥俩跟我搁一块呢。”
杜守財似乎明白了,说道:“你搁北屯老郭家了吧?那我找银河唄。”
“对劲儿,你找小远帮我烧个炕就行,等回去我安排他。”
“呵呵,行。”
撂下电话,老郭就在王长海身后不远。
老郭呲牙问:“小远之前也来玩过吧?那孩子才十六七吧。”
“嗯吶,平常我搁家一人忙不过来,就让他帮著烧个火啥的。”
老郭没起疑心,便和王长海回去了。
而远在庆安的杜守財却起身出了门,他拿著手电来到小远家,先让小远去给王长海家烧炕,然后路过老孟家的时候,刚好碰见回家烧炕的孟银河。
“银河。”
“誒,大爷!咋搁外头溜达呢?”
杜守財说道:“王长海来电话了,他搁北屯老郭家玩呢。”
“啊,那那我得打个电话。”
“走吧。”
杜守財知道是啥事,因为他成天在屯部坐著,徐寧想干啥肯定瞒不过他,所以就跟他坦白了。
孟银河关上大门跟著杜守財去了屯部,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个號码,接通的是街道卖店的老板,等待六七分钟后,老钱的声音才从话筒中传来。
“我是钱树德,你谁啊?”
“钱哥,我是徐寧小舅子孟银河。”
“誒呦,兄弟,刚吃完饭吶?”
“嗯吶,搁我姐夫那头吃的,你吃完啦?”
“也刚撂下筷子,你说吧,地方搁哪呢?”
孟银河说:“北屯老郭家。”
“行,我这就去办事了,你直接回家吧。”
撂下电话,孟银河没在屯部逗留,只快速回到了家,继续抱木屑烧炕。
他烧完往灶坑里多扔了两根木头,便急匆匆的回了老徐家。
“快点,银河,就等你了,咋烧个炕这么磨嘰呢。”
孟银河笑了笑,坐下喘了两口气,说:“我家西屋灶坑有点不好烧。”
“等过了年就把西屋炕扒了,重新盘个炕。”孟瘸子说道。
晚间,刘丽珍等人包的饺子,馅有两样,分別是韭菜鸡蛋的和白菜油滋啦的,他们喝酒比较晚,正好吃点主食垫巴肚子。
孟银河拿蒜酱的时候,凑到徐寧跟前,悄声说:“姐夫,我给钱哥打完电话了。”
徐寧眨了眨眼,笑道:“你尝尝这腊八蒜,一口饺子一口蒜,给座金山都不换,知道不?”
“知道,嘿嘿……”
孟瘸子抬头道:“这孩子傻笑啥玩应呢,赶紧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