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004 皮埃尔的莫斯科铁路公司

    回到家里，索洛维约夫也不安生。
    毕竟弟弟喜欢前老板私生女的事情，如果他的前老板是一般身份的人也就罢了。
    可玛丽娜毕竟还是保罗沙皇的女儿，这一点是绕不开的。
    虽然男女双方都有选择自由，但索洛维约夫也觉得，有时候也要考虑到外界的风评。
    然而安东这小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哥哥，这也不要你和我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虽然个子不高，身材又单薄，但是我就是喜欢她。”
    他这种“我不听”的態度，也让当大哥的无可奈何。
    “那好吧，这件事情我总是要和皇上匯报的。她有1000个农奴和庄园，还有丰厚的嫁妆，性格倒是柔顺，我去探视的时候还抱过她，就像是现在我抱著你侄女这样。”
    小莉莎就是有些奇怪，以前她是黑心，现在变成了黏人猫，大概时因为妹妹们的存在让她有些危机感。
    以及在巴黎的姐姐，永远都是姐妹们当中最受关照的那个，索洛维约夫还经常写信，叮嘱要怎么照顾外孙，以及要恢復身体。
    奥克塔维婭，毕竟是索洛维约夫的第一个孩子，她得到这些也是应该的。
    索洛维约夫也一直觉得，自己欠了西尔维婭什么，但是她们母女的少女时代都衝动贪玩，后面还有三个闺女呢，也不知道有哪个欧洲小流氓敢出来闹腾。
    “我知道，您总是这样说。您在家里是大哥，论起年纪我和奥克塔维婭差不多，她还是我侄女。”
    “她年纪比你大，不过你也是叔叔。另外，你要是到了年龄，是要到军队里去，还是要去当个文官，或者是外交官？”
    “父亲一直希望我继承家业经商，我也对於仕途没什么兴趣，从军这种事情，我可是答应过玛丽娜，要一直陪伴她。”
    好傢伙，下一代的小孩哥，他们都是这种甜蜜蜜的情种么？
    “那好吧，安东。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是要通过文官考试，第二是以后要谋个经营的差事，第三就是这一次要和我一起到中国去。彼佳要结婚了，新娘是索尼婭，你也知道是谁。”
    “啊，嫂子的妹妹。她到家里来的时候，总是拉著我出去玩，还总是你知道的，米什卡，她还会开玩笑说.”
    “我知道，不过她和彼佳大概是很好的一对，这一次你跟著我到莫斯科去，就是为了给她操办婚事，而且还要到皮埃尔的家里去。”
    实际上，是索洛维约夫要在莫斯科铁路公司，给安东先谋一个差事，皮埃尔会答应下来一个十一等文官的秘书职务，以后才是去实践。
    就这个起点，其实要比皇村中学的毕业生低一些，毕竟安东是在家里接受教育的。
    老父亲把继承家业的希望，现在都放在他身上了。
    因此，索洛维约夫也会多给他几个锻链的机会。
    这一次出使清朝，是要让他增长见识。
    回来以后，就是在皮埃尔这里积累工作经验。
    从1812年的冬天到来之前，法国人从莫斯科撤离，到现在也有接近四年的时间。
    莫斯科看起来恢復的还可以，只不过很多地方还能够看到大火以后那些建筑的灰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每一个地方都能够照顾的到。
    但皮埃尔已经在毁掉的宅子基础上，盖起来了一座四层的大楼，也就是莫斯科铁路公司的总部。
    皮埃尔的產业有很多，铁路交通这块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他原来也不过是希望作为投资人。
    但是到任莫斯科总督的托尔马索夫骑兵上將，还是执意要求皮埃尔来担任这个职务，並且委託他修建莫斯科到彼得堡的铁路。
    “这个工程可不容易，皮埃尔。你也知道，我们的那些老爷，总是希望能够有更好的。但现在总是独一无二的，这样倒还好，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思来。”
    “那么这样的话，米哈伊尔，您打算怎么做呢？”
    “我们可以使用宽轨的铁路，这样运载的承载力更好一些，將来即使是技术升级，我们也不用过於担心，至少铁路的框架是这样的。”
    “您为什么不要个更容易建设的呢？像是我们在公园里演示的那条铁路，乘客还是很满意的。”
    “那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的顾客，在公园里接受服务罢了，这种火车实用性並不强，您乘坐过，也应该知道的。她根本就出不了远门，能够在城市里作为个轨道交通，甚至都已经是个极限了，就这一点来说，甚至还是不如宽轨铁路上能够使用的机车。”
    索洛维约夫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要在俄罗斯的铁路运营当中，直接使用1520宽轨，而且在铺设俄国標准铁路的地方，都採用这个標准。
    显然，这一铁路的潜力更大。
    皮埃尔也同意他的意见，而且还准备修建一条客运铁路，先联接到特维尔。
    “皮埃尔，这个想法很好，只是特维尔大街的马车夫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点，我还没有考虑好。”
    “起初我们的铁路运输能力有限，大概他们还能够有些营生，可是將来也是个问题。不过我们也可以这样，让他们在莫斯科城內借客人到火车站来，虽然收入差了一些，城內的车票前不会那么贵，但是胜在稳定，而且每天可能还会有很多次。”
    索洛维约夫想到的地方很多，要搞铁路这一块，他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之所以总是盯著特维尔大街，也是因为特维尔是苏沃洛夫大元帅祖產的所在地。
    那里还经常有马车夫，给他们找到工作，也能够避免不少麻烦，只不过车站前面也要规范停车，商店也要运营起来。
    这就算是一个圈子，围绕著火车站建设的商业圈。
    至於其余部分，索洛维约夫也在帮忙给皮埃尔进行规划。
    “您应该这样，修建到特维尔的铁路以后，把诺夫哥罗德也连接起来，这样莫斯科和彼得堡的铁路就贯通了。”
    “那么彼得堡的铁路呢？”
    “那边没有铁路公司，我想皇上以后会看到您这里的表现，要是能够盈利的话，会把彼得堡的铁路也交给您。这一边的车站可以称为彼得堡车站，將来要是规划的好，还可以有往明斯克和哈尔科夫去的铁路，那个时候再规划一系列的车站。”
    “看起来很好。”
    “莫斯科这边也会越来越好的，皮埃尔。您有权拥有幸福的生活，娜塔莎是个好妻子，她很爱您，为了您会做任何事情，但是您不要让她失望，不要做出让她痛苦的事情。”
    他是一再强调，皮埃尔的脑子里虽然有改变社会的念头，但是他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打动。
    就好像尼古拉那样，他会被周围的事情影响。
    要是在他面前暴发个革命，那么尼古拉就会从中立或者开明的態度，转到反动的那边去，索洛维约夫本人还要给他当个闸门和保险，已经改掉了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不少习惯。
    这个徒弟，也让索洛维约夫很不省心，他有时候会异想天开，有时候又会情绪化，这些地方都很像是保罗过去的样子。
    大概也没有办法，算是彼得三世的幽灵一直在俄国游荡，这个人带来的不幸很多，主要是因为他是彼得大帝当时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男性后代。
    和皮埃尔，索洛维约夫又聊了很多，他是赞同一些改革的意见，对革命的態度也像是过去他曾经做的那样，认为这是高尚的。
    “您认为革命是高尚的事业，这没有错。可是又像是个妇產科的大夫，要选择让產妇顺利的诞下孩子，还是在难產的时候採取手段，也许又要剖开產妇的肚子，最后还要给她缝合起来。而不仅仅是个外科大夫，准確的去除了病患。您要考虑的很多，这个病人要怎样活下去，孩子又要怎么活，这都是问题。”
    “您这样说，倒是有些嚇人了。”
    “抱歉，娜塔莎。我在这个时候这么说，您怀胎的时间，也快要分娩了，在这个时候这么说，確实很欠考虑。但是这也是事实，给您请的医生最近还是会给您检查的，您又恰好是在莫斯科。”
    医生表示，目前娜塔莎的身体状態相当好，可以说是最健康的那类產妇，也有赖於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有坚持练习舞蹈，过去还经常骑马出去。
    “不过要怎么说呢，米哈伊尔伯爵，您和安德烈不一样，他更冷静而高贵，也愿意为人著想。您看似冷漠，实际上却很热情，总是为人考虑，只是做事的时候，抱歉这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
    “或许过去莉莎能够感受的到，她现在是寡妇，却不愿意改嫁，只是在童山那里。”
    “不过尼古拉到那里去了，真没想到他会爱上玛利亚。”
    “仅仅是因为在乡下的时候，尼古拉保护了玛利亚，但这也很好，至少莫斯科的老姑娘们都嫁出去了。”
    这话还对著皮埃尔的大表姐，大家的生活都在继续。
    “好了，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我妻子最近就不想再要个孩子，我们出门以前，也需要克制一些。你们也知道，这一次要到中国去，我这一次出门，一次就是一年的时间。要走这么久，一路上也要见到很多人，到很多地方去，最后的目的地是神秘的中国。”
    “米哈伊尔，那里对您应该还不够神秘，因为您了解那里的语言和文化。”
    “或许可以这么说吧，皮埃尔。”
    索洛维约夫坐在沙发里，他也在等著皮埃尔的僕人把茶给端上来。
    “您这里的茶不错，我们如果和中国的贸易谈判能够很顺利的话，也许还能够获得更新鲜的，他们那里有很多优秀的茶叶品种。”
    “是的，不过恰克图一个贸易口岸，显然还少一些。”
    “那就是我的任务，我到时候还要带著安东去。皮埃尔，你要是有个兄弟或者半大的儿子，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这种冒险也是一种歷练。我这次就要带著安东去，也感谢您给他留了一个莫斯科铁路公司的职位。”
    “作为朋友，这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也担心，安东的性格適不適合在这里。”
    “皮埃尔，这个你就放心。我父亲去义大利定居以前，就一直希望他能够继承家业。我是指望不上了，他原来指望我能够做个大商人，或者是贵族们当中的大经纪人，可是我现在是步兵上將。更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还击败了拿破崙。要不是娜塔莎和孩子將来都需要陪伴，大概我也会邀请您，您是真诚的朋友，可以和您谈论的事情有很多，这样很好，谢谢。”
    皮埃尔的事业很成功，索洛维约夫也知道莫斯科铁路公司此时在莫斯科很受关照，铁路似乎也意味著俄国的未来。
    至少是城市之间，都要串联起来。
    但西伯利亚的那条铁路，也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
    索洛维约夫这边，其实他和涅谢尔罗迭也聊过，外交大臣认为重心仍然在欧洲，只是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仅仅神圣同盟这个框架，就存在著很大的结构问题，总是因为奥地利而陷入麻烦。
    索洛维约夫的塞尔维亚和希腊朋友，不少都是被奥地利人愚蠢的做法逼迫到俄国这边来的。
    他们要取得独立，或者带著自己的土地和人民去投奔奥地利，但是奥地利人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改信天主教反而是奥地利给他们强加的任务，堪比英国人对天主教徒的迫害政策。
    这样，希腊和塞尔维亚才投奔了俄国，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余的不少黑海周围的民族，也是这样的態度。
    完全就是同行衬托出来的，俄国人自己做的並不好，甚至在摩尔达维亚还放火烧毁了那里不少村庄。
    可是其他国家明显更不当人，俄国反而成了他们的盟主。
    要是铁路能够到达黑海沿岸，到时候还会很有故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