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第 111 章包家老两口却不理睬这些众说纷纭, 老两口其实也想过枣树为何跟找到儿子的生魂有联系,他们还问过沈姑娘, 但沈姑娘没告诉他们, 只是说,“这是你们与枣树的缘分,枣树寿元到头, 它也愿意帮你们儿子找回生魂, 以后你们好好待石头,就跟好好待枣树是一样的。”
树根他们没给沈姑娘送过去, 又把树根锯断埋在了原先枣树的位置上, 期盼着有一天, 它还能够生出新的枝丫。
有些邻居也会好奇问他们, 石头到底是什么好起来的?
要知石头都傻了二十年, 还是那种连意识都没有的傻子, 他们可不信石头是突然就好起来了。
包家二老告诉周围人,“的确是寻了厉害的仙师,帮着找回石头丢失的生魂, 所以石头才好起来的, 你们若有什么需要仙师的地方, 我再领你们过去仙师那。”
对于仙师是沈糯这一事, 老两口并没有胡乱宣扬, 省得给沈姑娘带来麻烦。
而沈糯整日也开始忙着炼化树芯。
她每日还会去回春堂坐诊,有病人时就帮着问诊, 没有病人时她则去后院修炼。
至于养生堂, 已经完全不用她操心了, 都有乔掌柜招呼着,而且客源也非常稳定, 每日就那么几个时辰,客源都是满的。
所以养生堂每个月的纯利润在一万五千两银子左右。
另外每个月,沈糯都给玉泉观捐赠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
玉泉观香火多,但其实香油钱挺少的,因为去玉泉观的很多都是山下的村民,都是只能顾自己温饱,哪有多的银钱去给香油钱。
沈糯要是没月都捐五百两银子,足够玉泉观那些小道童们的伙食,还能让他们吃好些,上次去玉泉观,那些孩子们大多很瘦弱。
其余银钱,她相信清城也会用在其他一些需要的人的身上。
而玉泉观也的确因为之前沈糯捐的那一千两的香油钱,伙食都改善了些。
之前道观的孩子们多,每天吃的都是粗粮素菜。
有了沈糯捐的那一千两银票,清城给孩子们买了些粳米白面,甚至还买了半头猪回来,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道观的孩子们吃着白面做成的馒头包子,都快哭了。
墩子一口气吃了十个肉包子,吃得泪眼汪汪的,还问清城,“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竟然可以一口气吃肉包子吃到饱。”其实他还没吃饱,他饭量太大,十个肉包子也就刚填了下肚子,以前每次吃饭,他就吃个四五碗,其实都吃不饱,不大会儿肚子就咕咕叫,饿得难受,但他知道道观没什么银钱,师兄自己每天都吃不饱的。
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他都没吃过几次包子,就算有,也只是吃一两个尝个鲜。
今天师兄说可以让他敞开肚皮吃肉包子,他觉得要幸福的哭了。
清城笑道:“吃,今儿管饱。”
能先顾着道观,他肯定是先顾着道观里面的孩子们。
清城还不知那位沈姑娘打算每个月都捐五百两银钱,这一千两香油钱,他留了一百两,剩余的也都帮助了其他一些的孤寡老人和孤儿。
……
沈糯不知炼化树芯到底要多久,甚至连师祖的笔记中都没记载过怎么炼化树芯,但她还是按照原先的修炼法子,每次修炼时都将树芯置于手中,能够感觉到树芯慢慢的发热。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树芯越来越小,沈糯清楚,这是快要把树芯炼化了。
本身这东西应该就是比较好炼化,这些天材地宝的作用通常都是帮助修炼之人突破修为的。
沈糯修为瓶颈,但她不知这个世界,到她这地步的修为,再有突破应该是什么样的。
因为这世间没有具体的修炼准则,不像仙虚界,修炼等级有着严格的准则。
直到快到九月底,沈糯这日晚上,终于把树芯彻底炼化完。
炼化完的树芯连一点粉末都未剩下,它本是枣树的修为和精华而成,既是炼化了,自然什么都不剩下。
就在这一瞬间,沈糯能够感觉到奇经八脉从小河流变成了大湖泊,可容纳更多的生气,耳聪目明,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能够感知到了,她此刻待在房间里,却连着后花园的那丝丝蝉鸣声都能够听见丝。
这世间万物,迷雾重重,此刻,迷雾褪去,她终能窥见迷雾后一丝丝的踪迹,只是世间之大,迷雾褪去,她能看到的,虽不可是全貌,只窥见其中一角,已是所有修炼之人都不可比及的了。
黑暗之中,沈糯睁开眸子。
修为突破瓶颈,她再看世间事,似乎就不需用眼去看,而是心,哪里眼前一片黑暗,她也能瞧清楚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沈糯微微吁了口气,慢慢起身,打开窗棂,看着外面的明月,就连着明月的气息也能瞧的一清二楚。
之前师父说她有双慧眼,可以窥及世间的不少东西,比如生气,阴气,煞气等等。
但其实能够看到的这些气息也是有限的。
现在她却连着月的气都能看透了,月在五行当中属阴,但也阴中带阳,它透露出来的气息比较温和,颜色有些淡黄色,特别温柔。
像是生气,则是白雾,阴气则是灰色,煞气则是黑色,龙气是金色。
现在修为突破,她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了。
树芯炼化后,沈糯打算过两日去寻姚氏,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的。
师父再有两日也该到京城了,前些日子,师父就给她来了书信,说身子骨调养好了,准备启程来京城。
就是这两日的事情。等师父到来,她就跟师父商量姚氏的事情。
次日早起,沈糯过去回春堂。
她每次来回春堂都很早,隔壁养生堂还有周围的商铺还没开门,只有一些早食摊子陆陆续续在外面街道两旁摆着摊,回春堂门口的馄饨摊子也已经开始熬煮浓浓的骨头汤,闻见阵阵香气。
沈糯刚把回春堂打开,远处就传来一阵阵哭声,还有焦急的脚步声。
沈糯开了回春堂的门,这才转身回到街道上,朝着哭声来源看了过去,发现是一行人抬着几块门板子,门板子上躺的有人,哪怕离的很远,沈糯都能看见从门板子上淌下来的血迹。
她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朝着那些人疾奔而去。
回春堂周围的小商贩根本瞧不到那么远的情况,还疑惑道:“沈东家这是去干什么?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
“看不清楚,好像不少人抬着什么东西。”
“走,过去瞧瞧看。”
不少摊位上还没生意,都跟着过去凑热闹。
沈糯速度极快,跟着后面的人发现他们用跑的都没追上沈东家,几乎几个呼吸间,沈东家已经奔到那群人身边了。
沈糯到了跟前,看着好几人抬着四块门板子,上面躺着个妇人,两个孩子,还有个老太太。
四人身上全是刀口,血肉模糊的。
四人都是一动不动,周围不管是抬门板还是跟着过来的人,全都一脸惊惧,有些人甚至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太惨了,太惨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杀千刀的怎么这么狠心肠啊,自己的妻儿老母亲都要砍,这哪里还救的过来,看着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快,送到回春堂去,不是都说回春堂那位女郎中医术高明,说不定还有救。”
“这哪儿还有救,手都耷拉下来了,造孽哦。”
但沈糯只用一眼,就知四人还没死透,有三人还有呼吸,但有个最小的孩子,出气多,进气少,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上生的气息了。
她炼化完树芯,对人身上的生死气息,也能感知的更加明显了。
沈糯不敢耽误半分,三两步走到抬着那最小孩子的门板上。
周围人群也反应了过来,“这,这不是沈郎中吗?”
“求求沈郎中救救这一家几口人吧。”
沈糯不多言,只说道:“你们不要停下来,现在继续抬着他们,过去回春堂。”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开那四五岁男童身上衣物,发现他的伤口在喉咙,是被人一刀割开喉咙,血直往外冒,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水全部打湿透,根本没什么气息,脉象微弱的已经摸不到了。
一路跟来的邻居哭道:“造孽啊,那敖桩子是不是疯了啊,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看看这伤口,一刀被砍在喉咙上,看着喉咙伤成这样,血都流干了,这孩子还能救的活吗?”
周围摆摊的小商贩们也瞧见这一惨状,连着生意也不做了,都跟过来问,“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这不是敖家人吗?出了什么事情了?”
周围知晓事情始末的邻居,就把事情跟大家说了说。
“我们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一大早,我们那周围的邻里们就听见敖家人的惨叫声,还有敖桩他娘惊恐的喊声,问敖桩子是不是发疯了,接着又听见敖老婆子的一声惨叫,跟着就是喊救命,又是惨叫声,我们急忙过去拍门,敖家还紧闭门户,最后还是周围几个大男人把院门给踹开的,一进到敖家院子里,我们人都吓傻了。”
一进到院子里,他们这些邻居就发现敖家院子倒在四个人,是敖桩的妻子跟两个孩子,还有老娘,全都倒在血泊中。
而敖桩站在院子里,光着膀子,手中提着把杀猪刀。
敖桩是个屠户,平日里就在南街这边的集市上摆个肉摊子,卖点猪肉,周围的商贩和邻里都认识他。
他脾气不好,喜欢喝酒,喝了酒还骂骂咧咧,偶尔打打妻子。
早些年还因跟人打架斗殴被关过两年,出来后,性子也没怎么改,还是很差劲。
看着敖家院里这个情况,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有人喃喃问,“桩子,这是咋回事?”
敖桩没理睬,提着杀猪刀,红着眼朝着众人冲了过去。
众人哪里还不懂,就是这敖桩子把自己一家子都给杀了,现在杀红了眼,连他们都要杀!
也幸好人群里有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几人合力将敖桩给制服了,其余邻居将倒在血泊中的四人抬着去寻医,两个汉子则把敖桩绑了送去官府。
周围小商贩们一听,吓得连都白了。
“我的天,砍成这样还有救吗?”
“恐怕是难了吧……”
实在是一家四口伤的太重,血现在都还在往地上淌,全都一动不动。
沈糯已经在那幼童颈动脉附近点了几下,血流不止的伤口立刻止住了血,又将一丝生气打入幼童体内,暂且保他一命,免得他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将幼童伤口暂且处理下后,沈糯又过去敖老婆子身边。
老太太的伤势也就比幼童稍微好那么点,她肩膀被砍了一刀,心窝子也被捅了一刀。
沈糯用同样手法,先帮着止血,最后都给几位伤者体内输了些生气,暂时保她们一命。
周围还有人焦急的问,“沈郎中,他们还有救吗?”
沈糯道:“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把他们救回来,放心吧。”
“这孩子颈子上的血好像没流了。”
“真的,真的没流了。”
“就沈郎中在伤口附近点了几下,伤口就没流血了,沈郎中好生厉害。”
周围商贩们终于清楚的认知到,沈郎中这不是医术好,这分明就是神医,偏生以前还有不少人不相信这么年轻的郎中能有什么厉害之处,结果人家连这种伤势的出血都能说止住就止住了。
大家震惊又庆幸。
幸好他们南街还有沈郎中。
幸好他们相信了沈郎中,直接就把敖家人往沈郎中这里送。
很快,众人把四人抬到了养生堂。
沈糯进到回春堂,众人帮着把四名伤患抬到里面的铺位上,沈糯甚至不用嘱咐小玉小峰,两人已经知道去准备热水,纱布,还有一些药材跟金针。
沈糯拉上帘子,告诉外面的众人,“各位街坊邻居在外面等着吧,我要帮他们处理伤口,不便被人瞧见。”
“沈郎中快些去忙吧,我们在外面等着就是。”
沈糯点头,拉上帘子,解开四人的衣物,开始为他们处理伤口。
也幸好她修为有了大进展,一次处理四人的伤口还是可以的。
他们四人的伤势其实跟死了没任何区别,换做任何一位郎中都没法把他们救回来。
其实光靠着医术,当然不能把四人救活,即便是沈糯,她也是用生气为几人强行续命,强行将他们从阎罗殿给拉了回来。
辅以生气金针封穴,处理伤口。
沈糯足足忙了一个上午,直到晌午,她才处理完四人的伤口。
药铺门口的人来来往往,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整条集市上都听闻敖家的事情。
就连官衙也派了官差过来,因为敖桩被抓去后,肯定还得了解伤患的情况,得知伤患还在回春堂接受救助,两名官差就在回春堂门口等着。
等到沈糯出来,聚在回春堂门口的众人才七嘴八舌问道,“沈郎中,他们怎么样了?”
沈糯拉开帘子,躺在床铺的四人就暴露在众人面前,四人还是昏迷状态,沾满血迹的衣裳都已穿戴好了,看胸口起伏,都还是活着的。
沈糯道:“都救回来了,不过他们伤势太重,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醒来还得吃药,并且不易挪动,得先在回春堂住上两日,你们谁有空,能不能回去敖家收拾一身他们的衣物过来?这些衣物上全是血迹,继续穿着也不好。”
有个妇人立刻说,“我去,沈郎中放心吧,我就住在敖家隔壁,我去去就来。”
妇人说完,挤出人群。
沈糯看到两名官差,其中一人还是她见过的,之前她养生堂被穆家和姚氏一起造谣时,就是这个武捕头去阁老家把穆夫人跟穆秀娇强行带回衙门的。
而且沈糯还知,他是江栋的师父了。
她跟江栋那孩子也颇有些渊源,认识也有七八个月。
才认识那孩子时,他在撬自己家的茶肆,因为家里的原因,江父并不是个好父亲,所以那孩子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栋的母亲李婶正好又是养生堂的伙计。
她看出江栋同他母亲大概半年后有一大劫。
这个孩子面相不坏,但也因性情过于耿直坚硬,不喜自己家人,沈糯从他面相上看出他以后手上可能会沾染上人命,这也是他跟李婶的劫。
这孩子手上要真是会沾染人命,也跟他过于刚硬的性格有关。
所以她隔两三个月都会给这孩子一张静气符,他那不是死劫,只要他足够冷静,那大劫自然而然就能躲过。
而且前些日子给他静气符时,她也能从那孩子的面相上看出,他的劫基本算是过去了。
江栋那孩子前些日子同她聊过两句,说自己认识了衙门的武捕头,武捕头一直教他功夫和别的一些东西。
沈糯没想到这么巧,她过去同武捕头道:“武捕头,可是过来询问伤患的情况?”
武捕头点点头,“正是,四名伤患的情况如何了?”
沈糯道:“已经没生病危险了,以后慢慢调养身子,身子骨也都能好起来的。”
武捕头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捕快,听闻沈糯的话,惊诧道:“都救活了?”
沈糯挑眉,“自然,你要不要进去瞧瞧?”
小捕快脸都红了,“沈,沈郎中,我不是质疑你的医术,就是那凶手说他把自己家人都给杀了。”而且来的路上,他们还听闻了,说四个伤患伤得非常重,伤口的位置有的在颈子上,有的在心窝子上,这哪里能救的回来?
刚才等了这么久,他其实根本不抱希望,没想到沈郎中说已经把人都给救了过来。
沈糯问道:“他承认自己杀害自己家人了?那可有说什么原因?”
她在四名伤患身上寻不到古怪的地方,看着也无阴煞气息,都是最普通的刀伤,看样子就是普通的杀人案。
小捕快挠挠头,刚想开口说话,武捕头已经说道:“他被压来官衙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一会儿说自己妻子偷人,还说孩子不是他的,嘴里一直叫嚣着都杀了,过了会儿又开始哭,说他也不想杀人,都是妻子偷人他才杀人的,还说自己杀红了眼,也承认把自己家人全部都杀了。”
沈糯皱眉。
武捕头道:“我们调查过,他妻子没有偷人,他经常喝酒,送来衙门时身上还满身酒气,看着像是发酒疯。”
沈糯当然清楚,她从里面那妇人面上都能看出她是个性子温和端正的人,做不出与人私通的事情来。
甚至能从妇人夫妻宫,看出她的丈夫性情暴躁卑劣经常伤人,加之他又爱喝酒,喝酒过度有时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象来,所以他应该是喝得脑子糊涂掉,才觉得妻子与人私通?继而想杀了妻子,最后又把两个孩子给砍死,见到母亲出来劝说,他已经杀红了眼,直接上去把母亲也给捅死了。
杀人犯的确是如此的,有时候杀红了眼,就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只要有人,他就只想着把眼前所有人都一起宰杀掉。
沈糯道:“虽然敖家这四口人已经救回来了,但我想告诉你们大人,其实这四人跟死了没多大区别,是我强行从鬼门关把他们拉回来的,所以敖桩的的确确是杀人犯,还是性质很恶劣的事件,希望能够严惩。”
按照大凉律法,四人没死,敖桩就只是严重伤人罪,会发配边城做至少二十年的苦力。
只有手上沾染上人命,才会死刑。
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什么本事都没,只知欺负家人。
武捕头道:“放心吧,虽然人都救了回来,但他肯定会问斩的。”
案子太过恶劣,恐怕还得上报大理寺,大理寺审案更加严格,根本不会放过这样穷凶恶极的人。
沈糯点点头,“那武捕头你们去忙吧。”
刚说完,沈糯想起江栋那孩子来,问武捕头,“江栋呢?有些日子没瞧见他了。”
武捕头笑道:“自从我教会那孩子怎么钓鳝鱼,他天天夜里都跑出城去钓鳝鱼,我也有些日子没瞧见他了,恐怕忙着赚银子。”
沈糯轻笑了声,她也知道江栋那孩子一直想让他娘跟他爹和离,所以很努力的存银子,想置办间小铺子给他娘开吃食店,想着是不是有了傍身之物,他娘就愿意和离了。
想到李婶不愿意和离,沈糯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李婶就跟前世的她差不多,对自己丈夫并没有感情,只是担心和离后,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而她当初不愿和离,是没勇气,担心别人嚼舌根,担心沈家人受到影响。
等武捕头离开后,沈糯回到药铺里,四人还没醒,四人身上还有麻沸散,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
等醒来已经是下午,沈糯早帮他们把衣裳给换的干干净净。
两个孩子吓得有些厉害,醒来后也一直哭,沈糯在他们印堂上画了道凝神符。
现在她的修为突破,这种虚空画灵符也是轻轻松松。
敖桩的妻子一直躺在那里,像是没了魂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
老太太醒来后也一直哭。
沈糯没劝她们,不过还是帮着两人画了道静气灵符,还让小玉小峰去菜市买了些小米回。
四人伤势严重,还没法正常吃饭,只能吃点流食,喝点米汤。
沈糯煎了药喂给他们,又嘱咐小玉小峰去后院熬煮些小米粥就行了。
四人伤的重,晚上肯定得有人守着,沈糯担心有突发情况,小玉小峰没法处理,所以晚上她就留在了回春堂守着四个病患。
回春堂有后院,后院还有厨房柴房跟歇息的厢房。
沈糯晚上也吃了些小米粥,就早早的回厢房去修炼。
她修为有所突破,前院的四名病患有任何动静,哪怕她睡后院也能听见的。
修炼过后,沈糯才睡下。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沈糯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江栋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