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痛
碎片之类的事情,云初没听懂。她有个想法,这次就算把通讯器毁掉也要联系这位……灭世主,好吧,云初还是屈服了,第一次见非要强调自己这个负面身份的人,这位的兄长虽然也有点问题,但对比下来更像个正常人。虽然她什么都听的云里雾里,但好歹听懂了一件事——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确实与清沐有关,但不是全相关。借力,一个比较暧昧的描述,说在其中起一个重要作用也称不上,不过事态发展明显顺着他的心思,又回到最开始的起点,他想要所有人都陷入睡眠的世界,现在的变化只是过着重复的一日,让云初以为这会是两件事——更何况她以为对方说的是原来的世界,而且按照清沐的性格,他说出口时,应该就已经采取了行动,虽然不知道清沐是怎么做到的……除非他认为死亡也是一种沉眠,不然他怎么能做到让人陷入沉眠。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他说的不只是一个世界,她最终转过身将后背留给对方,不是信任,而是一种得知结果,也没想着去改变的心照不宣,被捅一刀就捅一刀吧,她回头,想要抬起手去折下那一杆新枝。
这是被留下的生机吗,手指即将接近,但是那新枝看起来也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也没有绿意,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树皮太灰败,云初可能根本看不出区别——就好像树木决定传承下去未来,但根本没想过新枝该如何活下去,或者它本身是否会有缺陷,但将死之物没时间去在意这些未来的事情,它只负责留下火种,这是它的生存本能,火种该如何燃烧,便是不属于自己考虑范畴内的事情。
胸口感受到一阵潮湿的凉意,湿润,冰冷,以及被穿透的皮连者肉的疼痛,身体里的异物感很强烈,她低下头,首先看到绿色的尖锐藤条,之后才看到滴落的红色血迹,喉中干涩,翻涌的恶心感觉涌上来,云初抿唇,只让血迹从嘴角滑落。
疼,但是她一贯很会忍耐疼痛,她认命般闭上眼睛抬起头,有呼啸而过的物什带着风声从耳边擦过,带起发丝,从左边擦过的剑刃,插入了中间偏右的胸膛中,又是一声肉体与武器碰撞时,伤口发出的声音——伤口一向是有声音的,云初听过很多,大多是剑伤与撕裂伤,战场不一定要喧嚣,相反,云初记忆中的战斗有大概一半的情况都是安静的,就连呼吸声也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音——因为在场已经没有第二个活着的人。血液落下的声音,伤口紧颤的周围皮肤,因为失血而冰凉的手脚,难得的体验,此时让人想要昏厥过去的疼痛反而是最不值得云初在意的事情。
她只是再睁开眼睛,深一些,再深一些,搭在肩膀上的剑把停在那里——无法再深入了,云初想闭上眼睛,该结束了,她会在梦里做梦。
只是触碰到的身体,刻意抱上来的手臂,让她又无法安心的晕过去。
“你是……我的。”男人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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