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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2章 恨别

    当然了,就这么一个娇娆丰美的贵妇人,当场七窍流血不止;像瀑布倾斜般几乎将全身血液,在极短的时间内排干流尽;暴毙在南海嗣君的面前。并不意味着事态的结束,反而是一系列滔天大祸的开端。
    当天夜里,上百名被火速逮捕的内侍,宫婢,还有曾在附近值守的卫士;都被秘密收押而关在了龙池宫内,一处隐秘、偏僻的别院内;按照各自司职要紧程度,接受逐一的质询、审问,乃至是严刑拷打。
    与此同时,在江畋引军出阵的这段时间内,曾经在嗣君身边当值,或是出入过龙池宫的,近臣、官属和内侍、将校;乃至是后朝的宫人、嫔妃和女官、命妇,也被各种理由召集而来,从江畋面前走过场。
    然而,就这么一招入倒查,江畋还未来得及发现什么端倪;却又宛如打草惊蛇一般,牵扯出一系列的反响和动静。包括至少三处内府的库藏,和保管仪仗军器的兵仗署起火;数十名公室属官、内臣失联。
    或是不在值守的岗位和署衙内,或是自被传召的官宅、私邸中消失不见了。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拱辰四卫或是殿前司的将校,或是内朝仗班的直长、殿门的司阖。身份最高的一位,甚至是宗社署主祭。
    当然了,在江畋看来,这些人未必都参与了这场阴谋。但毫无疑问代表着,不同势力和背景,对公室的长期渗透。而这样的结果,自是让梁师磐怒不可遏,却又强制平静下来;就像一座沉默待发的火山。
    一边用江畋提供的碧绿树芯,勉强维持着身体状况不至恶化;同时竭力保持着神志的清醒,不断排兵布阵和发号施令;调遣和编排着广府五城内外的人马,讲一个个可能潜在的不确定因素,控制或收押。
    待到了天亮时分,验尸的结果也出来了;那名形似韦氏大妃的女子,不但体内有多处异常寄付的痕迹,还中了相当罕见的溶血之毒;疑为一些莽荒偏僻地域的山夷土族,方才有所出产和进贡的剧毒蛇类。
    不久之后,又有人熬不过连夜拷打和精神折磨,供述出了曾经多次玩忽职守,短暂离开星宿池周边的巡逻路线,前往别处偷闲和休息;乃至暗中与宫人私会的罪迹。但依旧距梁师磐所期待线索想去甚远。
    这时,在招入的卫士/护军中,例行的照骨镜穿透检查之下;再度发现了意外。有人的内在与外表呈现严重不符,甚至出现了器脏的错位、扭曲,乃至在五脏六腑的原本位置,多出难以描述的异常存在。
    这要是发生在殿前司诸卫名下,那些公室所属的在册异人、奇士和强化军士之间,那也就罢了。但出现这般状况,却是不折不扣的公室子弟,或是世臣家门出身的仪卫;那就不免骇然听闻、细思恐极了。
    陆陆续续的当场就拿下,足足十七名可疑对象;更有一人当场外表溶解变形,却是化作了南方极为少见的腑食鬼。当场激烈反抗中击伤十数人后,才在围追堵截之下,被击碎、剁烂半截身子,活捉下来。
    而后,在江畋的亲自审视之下,第十一批、十四批的召传人员中;同样发现了体内异物寄付的痕迹,乃至是血脉污染/肉体畸形的征状。但绝大多数人却在审问和拷逼中,对于自身存在的状况一无所知。
    或者说,他们更像是在某种意外,或是毫无意识的接触下,被潜在的不明存在给影响和污染了;只有一名内侍受苦不过主动供认,为了追逐私下的残缺欢愉和畸形的刺激;他曾参加过某个地下结社活动。
    其中,号称能够通过药物和外在手段的刺激,让他们这些五体不全之人,也能体会到正常人的感官享受;因此,这些年已经在暗中,发展和拉拢了好些个;在宫中行走侍奉的宦者,乃至是内侍、宫人们。
    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依旧与梁师磐期许的目标和真相;不能说毫无关连把,却也是南辕北辙。而这时候,历经大起大落煎熬了一整夜,他身体也实在撑不住了。只能下令后续暂时调查转交江畋。
    然而,当梁师磐自沉沉昏睡中,再度饥肠辘辘的醒来之刻;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而受托审查侧近人等的江畋,也将数份通过感应思维波动,而专门挑选出来的异常人员供状,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这几名追随他出入宫禁,乃至探访过星宿池内岛洲的扈从、近侍,近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短时遗忘,或是记忆片段缺失的问题;而在自我审视和回忆日常行举时,露出了难以自圆其说的混沌和空白。
    疑似中了亲近或是熟悉之人,所营造出来的幻术,或是夺魂乱神的(催眠)手段。但唯有一个人例外,他虽然同样号称记不起来;但在江畋放大的情绪感知中,却是太过镇定平和,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因此在好奇驱使之下,江畋破例对他用了,更进一步的强行思维探查手段;虽然不免将其变成,短时间内意识混乱、只会流口水的痴人;但也抓住那么稍闪即逝的一点灵光;或说是深藏内心的印象碎片。
    那是一名看似面目模糊不清,却说话充满某种魅惑特质的女官;而她身上的宫装服饰风格,同样的让人印象深刻……然而,这个碎片拼图和侧写结果,对刚刚醒来,饮下好几碗粥羹的梁师磐,却宛如噩耗。
    “怎么会是……怎会是她……这……这……又怎可能……”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同时将摆满的桌案掀翻一地。原本恢复和振作了不少的精气神;也像深受打击一般,再度萎靡下去,尤显苍老了几分。
    而江畋只是平静亦然旁观着这一幕。直到沉浸在某种莫名情绪中,无声激烈宣泄了好一阵子的梁师磐;再度抬头用充满血丝的眸子,对江畋露出哀色,满是艰涩的说道:“可否请苓郎陪孤,前往左宫。”
    半响之后,在大片激烈奔走与甲仗挥舞的动静中。位于上城龙池宫的西侧,由嗣君长期停居的左宫,也被称为清宫/春宫中,沉寂多时的平静;随着自外而内轰然大开的宫门,被彻底的打破和撕碎开来。
    长驱直入的拱辰诸军和内府扈卫、前庭仗班,毫不犹豫的穿过一处处,回廊宫阙、殿台楼阁的建筑群落;在树假山、园圃池泊之间散开,搜索并占据了每一处的荫蔽角落和可以藏人的空档、空洞穴道。
    与此同时,其间被惊动起来的诸位世孙、县君,也在各自近侍、陪臣和宫人簇拥下,主动迎上了身为左宫之主的嗣君抬舆;却又被保持着距离隔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呼后拥的抬舆送进毓秀殿内。
    而在毓秀殿前的牌楼、台阶和阙楼、廊道之间,已然跪满了一路闻声迎候的低品女官、宫人和内侍。作为左宫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一身云鬓盛装的嗣妃小韦氏,也在诸多内命妇、高阶女官的簇拥中现身。
    片刻之后,在轰然紧闭的毓秀殿前殿中,浑身使不上力,而只能依靠着抬舆的梁师磐;却用咬牙切齿之声,对面露错愕与诧异的嗣妃呵斥道:“韦氏!可是你……使人迷了孤的扈从,给朱雀洲密殿投药!”
    然而听到这句话,小韦氏的错愕与惊诧,顿然慢慢的消退;变成了清冷异常的漠然:“这岂非是,大君的始作俑者,无后其呼;韦湘仪好歹是大妃滕妹,怎容如此的终日折辱,臣妾只是让她得以解脱。”
    “韦芸芳,你可知在说什么?”梁师磐不由气急,用力击打扶手道:“这岂是一个解脱足以狡辩,尔敢派人以蛊物投害,莫不是还要将孤一起图谋了么?”而听到这话的小韦氏,亦动容失色道:“断无可能!”
    “臣妾,只是设法给她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再也没有其他的打算了。”然而,梁师磐却是露出了失望、伤心和哀痛的颜色,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斥声道:“无知妇人,看你做得什么好事?妄自辜负了孤!”
    “大君……”小韦氏闻言还想辩说什么。然而,外间突然响起了拍门声,同时有人低声传报道:“主上,西苑的琥珀宫内急报,主父大王居养的水城殿所在,疑似走水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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